素手挽天 第138章 海市蜃楼，魂眼迷踪

斗笠老者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林见素与玄苦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讶异与审视。

合作？

林见素心念电转。这老者身份神秘，意图不明，但手中确实握有关于蓬莱与扶桑木的线索。玄苦是金刚寺高徒，心性正直，其目标“星辰泪”亦是罕见之物，或许在东海某处险地与蓬莱有所关联。暂时合作，互通有无，确实比单独与这神秘老者周旋更为稳妥。

“不知大师意下如何？”林见素看向玄苦，率先开口，声音平静。

玄苦双手合十，清澈的目光扫过林见素与苏挽月，虽未能看穿其伪装，却能感受到二人气息的不凡与那份内敛的锋芒，尤其是林见素身上那股若有若无、仿佛与天地终末相连的意韵，让他心中微凛。他略一沉吟，便点头道：“阿弥陀佛，若能为苍生寻得克制邪魔之物（指星辰泪有净化之效），小僧愿与二位施主同行一段。”

斗笠老者见状，嘿嘿一笑，显得颇为满意：“既然如此，三位便随老夫来吧。此地非谈话之所。”说罢，他收起摊位，那几块普通贝壳和残破海图被他随意卷入袖中，随即身形如同鬼魅般，朝着坊市外一处偏僻的海崖掠去。

林见素三人互望一眼，不动声色地跟上。

海崖之下，波涛拍岸，水汽氤氲。老者布下几道隔音禁制，这才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面孔。

“老夫‘海老鬼’，常年混迹东海，靠贩卖些消息过活。”他开门见山，目光主要落在林见素身上，“这位道友身上死气与生机交织，道韵独特，若老夫所料不差，可是近来名动天下的‘寂灭煞神’林见素？”

林见素瞳孔微缩，并未否认，只是淡淡道：“前辈好眼力。”对方能看穿他的伪装，并不意外。

海老鬼又看向玄苦：“金刚寺的玄苦大师，老夫也是久仰。”最后目光落在苏挽月身上，在她那清冷的气质与隐隐散发的大阴灵体气息上停留一瞬，点了点头，却未点破。

“闲话少叙。”海老鬼神色一正，“三位所求，老夫略有耳闻。蓬莱之踪，缥缈难定，但其入口，每隔甲子，会于东海‘蜃楼海市’中显现一次。而下一次海市开启，就在三月之后！”

“蜃楼海市？”林见素与苏挽月对视一眼，他们并未听说过此地。

玄苦则若有所思：“可是那传说中由上古蜃龙陨落后，其蜃气与空间碎片形成的、游离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秘境？”

“大师博闻。”海老鬼点头，“正是此地。海市之中，光怪陆离，真假难辨，既是机缘之地，亦是葬身之所。其内不仅有各种罕见的天材地宝、上古遗珍，更有可能找到通往蓬莱的‘引路符’。”

他话锋一转，看向玄苦：“而大师所求的‘星辰泪’，据老夫所知，上次出世，正是在蜃楼海市最深处的‘海魂眼’附近。”

玄苦眼中精光一闪：“还请施主明示。”

海老鬼却摇了摇头：“海市每次开启，内部格局皆有变化，老夫也无法确定此次‘海魂眼’的具体方位。不过，老夫这卷海图，”他取出那残破海图，“标注了以往数次海市开启时，空间相对稳定的几条路径以及几个已知的固定险地，或许对三位有所帮助。”

林见素接过海图，神识探入，果然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更加详细，除了那个“蓬”字标记，还多了几条蜿蜒的虚线和一些骷髅头标记的区域。

“前辈告知如此多信息，不知需要我等付出什么？”林见素直接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海老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老夫不需要灵石法宝，只希望三位若在海市中，能帮老夫留意一物——‘蜃龙珠’！此物乃蜃龙本源所化，对老夫有大用。若能得到，老夫另有厚报，甚至包括一份关于扶桑木确切生长环境的古老札记！”

蜃龙珠！此物乃是炼制幻术法宝、乃至参悟虚实之道的至宝，价值连城，其稀有程度更在星辰泪之上！

这海老鬼，所图非小。

林见素沉吟片刻，与苏挽月、玄苦交换了一下眼神，见二人并无反对之意，便点头道：“可。若遇此物，我等会尽力为前辈取得。”

“好！痛快！”海老鬼抚掌一笑，随即又提醒道，“不过三位需知，此次蜃楼海市开启，因临近龙宫三太子寿诞，吸引的势力远超以往。不仅东海本土的怒蛟帮、玄龟府等会插手，中土大陆的太上道宗、七情谷等恐怕也会派人前来，甚至……龙族本身也可能介入。三位身份特殊，还需早做谋划。”

消息既已得到，双方又约定了一番联络方式后，海老鬼便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海崖阴影中，消失不见。

崖下只剩下林见素三人。

“阿弥陀佛。”玄苦率先开口，“林施主，苏施主，蜃楼海市凶险异常，妖魔邪祟、人心鬼蜮，无所不包。小僧欲往‘海魂眼’寻找星辰泪，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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