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宗的晨雾总带着松针的清冽,林晚棠踏着露色冲进演武场时,大师兄沈清辞的剑刚划过一道银弧,剑风卷起的碎雾落在她鼻尖,凉丝丝的。
“又迟到了。”沈清辞收剑转身,玄色剑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沾露的落叶。他眉目清俊,语气平淡无波,可林晚棠总觉得那目光落在自己散乱的发梢上,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她吐吐舌头,赶紧从袖袋里摸出束发的玉簪,胡乱往发髻上一插:“大师兄早!昨夜悟那套‘流云剑法’到三更,实在睡过头了。”说着便提剑站到他身侧,学着他的模样沉气凝神。
林晚棠入门三年,资质不算顶尖,却胜在韧劲十足。沈清辞是宗门最年轻的金丹修士,性情清冷,唯独对这个总爱跟在他身后问东问西的小师妹多了几分耐心。他演示剑法时,会特意放慢速度,指尖点过她握剑的手,纠正她偏移的剑势,温热的触感总能让林晚棠耳根发烫,连带着剑招都乱了几分。
“凝神。”沈清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淡淡的檀香,“剑法如人心,心浮则剑乱。”他的指尖轻轻叩在她的剑脊上,力道不重,却像敲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瞬间定了神。
晨练结束,师兄弟们三三两两散去,林晚棠抱着剑跟在沈清辞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师兄,方才你那招‘寒江独钓’也太厉害了!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后山的灵桃熟了,我下午去摘,给你留最大的那个!”
沈清辞脚步微顿,侧头看她。晨光透过松林的缝隙落在她脸上,绒毛清晰可见,眼里满是亮晶晶的期待。他喉结微动,声音柔和了些:“午后去藏书阁,我教你剑招。”
林晚棠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开,临走前还回头冲他挥了挥手,发梢的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只振翅欲飞的蝶。沈清辞望着她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那里还残留着方才碰过她发丝的触感,软而暖。
午后的藏书阁安静异常,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清辞坐在临窗的案前,翻看着一本古籍,林晚棠乖乖地坐在他对面,捧着剑谱看得认真,时不时皱起眉头。
“这里不懂?”沈清辞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伸手点在剑谱上的某一处。他的指尖修长干净,带着淡淡的墨香,林晚棠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手,脸颊泛起薄红:“嗯,这招‘风卷残云’的转势总也练不顺,总觉得力道卸不出去。”
沈清辞起身,拿起一旁的木剑:“我演示一遍,你仔细看。”他挥剑的动作舒展流畅,木剑划破空气,带出轻微的呼啸声。林晚棠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目光却不自觉地从剑招移到他挺拔的背影上,玄色衣袍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看得她心头小鹿乱撞。
演示完毕,沈清辞转身,正好撞见她失神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明白了?”
林晚棠回过神,脸颊更红了,慌忙点头:“看、看明白了!我试试!”她提起木剑,照着记忆中的招式练了起来,转势时果然顺畅了许多,可收剑时力道没控制好,身体往前踉跄了几步,直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清辞伸手扶住她的腰,力道轻柔。林晚棠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脸颊几乎要贴到他的胸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小心些。”沈清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慢慢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窗外,掩饰着眼底的波澜。
林晚棠站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心脏砰砰直跳,方才腰间的触感仿佛还在,温热而清晰。她偷偷抬眼看向沈清辞,发现他耳尖似乎也泛着淡淡的红,心里顿时甜丝丝的。
日子就这么在修炼与心动中缓缓流淌。林晚棠的剑法日渐精进,而她对沈清辞的心意,也像藏在泥土里的种子,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然发芽。
宗门大比前夕,林晚棠有些紧张,夜里独自去了演武场练剑。月光如水,洒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她的剑影在月光下流转,却总觉得心不在焉。
“怎么还不睡?”沈清辞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晚棠吓了一跳,剑差点脱手。她回头,看见沈清辞提着一盏 lantern 走来,暖黄的光晕驱散了夜色的寒凉。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林晚棠收起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有点紧张,想多练练。”
沈清辞走到她身边,将 lantern 放在石台上:“不必勉强,你这些日子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他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她,“这是凝神丹,大比时若心绪不宁,便服下一颗。”
林晚棠接过玉瓶,指尖触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发烫。玉瓶小巧精致,里面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握紧玉瓶,抬头看向沈清辞:“谢谢大师兄。”
“加油。”沈清辞看着她,目光温柔,“无论结果如何,在我心里,你已经很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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