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入手!
一股极其强烈的、带着腐朽和怨毒的邪异阴寒之气,瞬间沿着指尖逆冲而上!
姜润月眉头骤然紧锁,体内磅礴精纯的九天雷炁应激而动!
一层蒙蒙的淡紫色光晕,瞬间覆盖了她的手掌经脉,将那入侵的邪力强行压制!
那角盖头在她指间兀自不安分地扭曲抖动,如同被抓住七寸的毒蛇,但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再脱离那两根看似纤柔实则稳如山岳的手指!
“镇!”
姜润月一声低喝,指缝间溢出几缕细微电芒发出滋滋轻响,那盖头的挣扎和灰黑气息,立刻被强行镇压下去不少。
而另一边,王三麻子被林九那一声真元清叱震散了凝聚的最后一点煞气冲脑,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噗通”一声软倒在地上,再次变回那个病入膏肓、气若游丝的痨病鬼,昏迷不醒。
王寡妇则是一屁股瘫坐在泥地里,看着姜润月手中那角猩红,又看看倒地的表哥,彻底傻了眼,连尖叫都忘了。
林九看都没看地上的两人,目光凝重地扫了一眼姜润月手中,那角被暂时压制的邪物盖头,又抬头望了一眼西山方向那越发恐怖的煞气天幕!
灰黄色如同巨大锅盖,还在不断向下沉坠,压得整个义马镇喘不过气!
阴风呜咽如同万鬼同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土腥、铁锈和兽类的骚臭!
“盖头已得,暂时压制,必须尽快连同那邪金锁一并封印!”
林九语速飞快:“姜师妹,我们回义庄,找到那金锁!大豪一个人……”
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黑影带着沉闷的风声和令人牙酸的撞击碎裂声,从义庄大门的方向倒飞出来!
“砰——哗啦!”
黑影狠狠砸在十几步外的泥地上,溅起大片泥浆,竟是半扇沉重的腐朽木门!
紧接着,钱大豪略显狼狈的身影从大门内闪退而出,口中骂骂咧咧:“靠!不讲武德,还没出新手村就开团?师兄,棺材板子摁不住啦,全起立了,要炸啦!”
只见福寿义庄那黑洞洞的门户内,伴随着更加密集、更加狂暴的“嗬嗬”低吼和碰撞声,数十个、甚至更多僵硬、歪斜、穿着破烂寿衣或敛服的身影,如同拥挤在门框里的沙丁鱼罐头,争先恐后地朝着门外光线更亮的方向冲撞而来!
腐朽肢体的摩擦、骨骼的碰撞、喉管里发出的渴求生气的呜咽,混杂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打头的几个跳僵,面目扭曲,獠牙外翻,眼窝空洞深陷,竟也隐隐泛着微弱的绿意!
它们已经彻底被西山那股恐怖煞气,以及义庄内林九等人强盛的生气吸引!
僵尸潮涌!
而且不光是义庄!
“哐当!”
“吱呀——!”
“妈呀,跑啊,活死人出来啦!”
镇子里其他地方也开始响起门窗被暴力撞开的声音、妇女的尖叫、男人的怒骂和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嚎!
显然,西山的煞气爆发如同催化剂,加上义庄这里打头的“示范效应”,镇子边缘靠近乱葬岗区域,那些埋得浅、怨气重的老坟新棺也开始不安分了!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被煞气笼罩的义马镇!
“完了完了,真炸窝了!”
钱大豪头皮发麻,看着涌向义庄门口的那一大片摇摇晃晃、密密麻麻的尸影,饶是他御法境后期,此刻也感觉手心里的汗“唰”就下来了。
“师兄,姜师姐,我们是风紧扯呼?还是先找个地方布阵?”
“扯乎个屁!”
林九猛地一跺脚,眼中精光爆射。
“要堵住这煞气源头,光靠我们三个人不够,必须让镇上还有救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他目光如电,扫过瘫软的王寡妇,扫过躲在角落簌簌发抖的刘富贵,扫过远处窗棂后那些惊惶失措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周身浑厚的茅山真元,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与驱邪镇魔的道家真意,瞬间传遍煞气笼罩下、鸡飞狗跳的整个义马镇。
“义马镇的乡亲父老听着,我是茅山道士林九!”
声音如同惊雷,压过所有混乱嘈杂,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如今尸煞作乱,皆因邪物作祟,源头在西山将军坟,然煞气勾连,一棺启而百棺动,若想活命必须自救!”
他声音震响,语速如箭。
“家有黑狗者,取颈血染门槛;有雄鸡者,破晓时分的鸡冠血混朱砂墨,速涂门楣窗框;有糯米者,立时抛洒院墙四周,门后速放扫帚,头朝下!”
“切记!无论谁叫门,无论认不认识,无论穿什么戴什么,太阳彻底下山之前,绝!不!开!门!”
“所有男人,都听好了!现在立刻马上,找块红布,最好是纯正的朱砂红,不管你是桌布、肚兜布(王寡妇猛地打了个激灵)、还是擦锅底灰的抹布,立刻马上系在腰间,打一个死结,有多紧绑多紧!”
这一连串指令石破天惊,尤其是最后那关于“系红布”的说法,把所有人都整懵了。连姜润月和钱大豪都愣了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