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瑶挣扎叫喊着,根本就没有听到裴谨之说的话。
裴谨之对这个反应很不满意,看了一眼身侧的黑衣侍卫。
侍卫上前,用刀背狠狠拍向路玉瑶的背脊处。
清脆的“咔嚓”一声,路玉瑶只觉得背上猛然一痛,身体彻底动弹不了。
挣扎的动作停止,路玉瑶缓慢地抬起头,有些机械化地看向裴谨之。
裴谨之这才满意,直视着路玉瑶的眼睛,笑得很残忍:“因为父子关系要破冰。”
路玉瑶脸上的呆滞更甚,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已成年,请封世子的折子都在写了。但父子僵局,只有清算了当年之辱,我这个儿子才能放下芥蒂。”裴谨之一字一顿地说着。
路玉瑶呆滞地听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更大声地叫喊起来,却带着最悲愤的绝望。
“你骗我,他不会这么对我,他不会这么对我……”
初时勾搭裴玚,确实是为了权势,但八年相处,孩子都生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裴玚表现得厌弃了她,她虽然伤心,但想到当年的美好,总是心存希望。
而现在裴谨之对她说,裴玚当她是父子关系破冰的工具,用她和孩子的命换他们父子和好。
路玉瑶是不相信的,也是不能相信的。
若是信了,她这一生算个什么?
“若是想安置你,早在云梦的时候,天高皇帝远,想怎么安置都可以。”裴谨之笑着说。
封疆大吏在地方上就是土皇帝,就算厌烦了路玉瑶,想安置好她,易如反掌。
就连裴谨之,虽然才能显着,到底才十八岁,想对抗三十七岁的裴玚还显得稚嫩。
可裴玚却没有那么做,反而把路玉瑶送回了京城。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路玉瑶大声喊着。
“若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裴谨之笑着反问。
就在裴玚眼皮子底下,裴谨之安排路玉瑶假出嫁,把路玉瑶送到这里。
裴玚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就如同当年,他明知道路玉瑶冤枉了萧令曦,却装作不知道一样。
女人总以为自己那点小伎俩,能够骗过男人。
殊不知男人也想要这个结果,借了女人的手罢了。
“他把你送回京城,就是让我发泄怒气,缓和我们父子关系。”裴谨之说着。
当然他要是什么都不做,裴玚也什么都不会做。
一切全凭裴谨之的心意。
路玉瑶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只能张着嘴,却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打断她身上每一根骨头,我要她受尽折磨而死。”裴谨之冷冷说着。
惨叫声很快响起,也很快停了下来。
路玉瑶咽了气。
看着路玉瑶的尸身,裴谨之长长地呼了口气,像是把压在心底的那口浊气吐出来。
八年,整整八年,这口气他终于吐出来了。
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把尸身连同马车一起扔到断崖下面,处理得干净些。”裴谨之吩咐着。
***
“大人,大爷动手了。”心腹走到裴玚跟前,小声说着,“把……”
裴玚抬手打断了心腹接下来的话,他不想知道路玉瑶的下场。
“去看看现场,后续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裴玚吩咐着。
“是。”心腹应着,看了眼裴玚神色,识趣地退下。
裴玚眼神微眯,脸上看不出丝毫悲伤。
对路玉瑶的不喜欢是在某个瞬间,感情变淡了却不是彻底没有。
但路玉瑶的孩子出生时,裴玚突然意识到,这孩子与裴谨之之间,他只能选一个。
大家族的庶子,哪怕是外室子,都无伤大雅。
裴谨之对于庶弟向来照顾,但是路玉瑶的孩子,尤其是儿子,绝对容不下。
裴玚直到现在还能想起,十岁的裴谨之,站在阁楼上,以死要挟父亲。
这是大逆不道,但裴玚知道,裴谨之真的会跳。
路玉瑶把裴谨之逼至如此地步,以这孩子的禀性,只要他不死,他一定会报此大仇。
等数年后裴谨之杀了路玉瑶报仇,母子一体,路玉瑶的孩子肯定也想报仇,到时候兄弟阋墙,必成大祸。
人是不能既想又要的,结果往往是鸡飞蛋打。
十五岁的嫡长子,健康,优秀,名正言顺的世子,继承人。
而另一个,刚出生不知好歹,母亲出身不光彩,上头还有庶兄。
怎么选显而易见。
既然已经放弃,那就没必要投入感情,只当不存在。
“来人。”裴玚突然说着。
门口听命的小厮推门进来:“老爷。”
“把我的东西搬回惠风堂。”裴玚吩咐着。
惠风堂是萧令曦与裴玚的住居,只是八年前,裴玚搬到了外书房,与萧令曦正式分居。
现在外头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他也该搬回去了。
***
“母亲,儿子为您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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