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腊月的风裹着雪粒子,打在窗棂上沙沙响。林晚秋把最后一坛腌好的辣白菜封上泥,直起身时后腰一阵发酸,她捶了捶背,目光落在灶台边的粗瓷碗上 —— 碗里盛着小半碗清冽的灵泉水,是今早趁着冬冬没醒,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自上次互助小组定了规矩,家属院换东西的风气渐渐顺了。马大妮用红薯干换了粗盐,回去腌了萝卜干,昨天还特意送了一碟过来,脆生生的带着咸香。林晚秋尝着味道,心里动了念头:现在粮票紧张,光靠换粗粮填不饱肚子,要是能用灵泉腌些酱菜、辣白菜,既能存着过冬,还能跟军嫂们换些紧缺的物资,说不定还能帮衬着陈医生 —— 上次去卫生所,她见陈医生总用开水泡馍,说是没胃口。
“妈妈,冬冬也想帮忙。” 小家伙抱着铁皮坦克跑过来,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伸手就要去碰桌上的坛子。林晚秋赶紧拉住他,把人抱到炕边:“乖,坛子沉,冬冬帮妈妈看着火就行。”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响,映得冬冬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点点头,小手扒着炕沿,认真地盯着跳动的火苗。
林晚秋重新坐回灶台边,打开装着白菜的竹筐。这些白菜是上周跟张婶换的,张婶家种了半亩白菜,吃不完怕冻坏,用两颗白菜换了她半斤红薯干。她把白菜外层的老叶剥掉,只留嫩芯,切成四瓣,放在大盆里撒上粗盐,又往盆里兑了些灵泉水。上次腌酱菜时她就发现,用灵泉水腌出来的菜,不仅不容易坏,还带着股淡淡的清甜,比普通水腌的好吃不少。
正揉着白菜,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马大妮的大嗓门:“晚秋妹子,在家没?” 林晚秋擦了擦手,掀开棉门帘出去,见马大妮背着个布袋子,身后还跟着个陌生女人。那女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个小布包,神情有些拘谨。
“大妮姐,快进来。” 林晚秋侧身让她们进屋,又给马大妮介绍,“这是?”
“这是俺娘家表妹,叫杨秀莲,刚从乡下过来,想跟俺住阵子。” 马大妮把布袋子往桌上一放,里面的红薯干哗啦啦响,“俺听俺表妹说,她婆家那边粮票不够用,孩子都快断顿了,想着你这儿有互助小组,就带她来看看,能不能换点粮食。”
杨秀莲赶紧把手里的布包递过来,小声说:“俺... 俺家里种的棉花,弹得干净,想换点玉米面,给孩子熬粥喝。” 林晚秋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斤把重的新棉花,白花花的,摸起来又软又匀。她知道,这年代棉花金贵,尤其是新棉花,一般人家都舍不得拿出来换东西。
杨嫂子,你这棉花是好东西。” 林晚秋把布包放在炕上,“按供销社的价,一斤棉花能换三斤玉米面,你这棉花能换两斤半玉米面,要是不嫌弃,俺再给你加半斤红薯干,行吗?” 杨秀莲没想到能换这么多,眼睛一下子红了,连连点头:“不嫌弃,不嫌弃,太谢谢妹子了!”
马大妮在旁边笑着说:“晚秋妹子就是实在,换东西从不亏待人。俺上次用三斤红薯干换了半斤粗盐,回家一称,还多了二两呢。” 林晚秋笑了笑,从粮缸里舀出玉米面,用粗布口袋装好,又拿了半斤红薯干,一起递给杨秀莲:“杨嫂子,你拿着,要是以后还有要换的,随时来寻俺。”
杨秀莲接过口袋,紧紧抱在怀里,眼圈红红的:“俺... 俺都不知道咋谢你才好。俺男人在外地打工,家里就俺跟两个孩子,这阵子粮票紧张,孩子天天喊饿,俺都快愁死了。” 林晚秋听着心里发酸,从灶台上拿了个刚蒸好的红薯,塞到她手里:“先吃个红薯垫垫,别饿着。咱们都是当妈的,孩子饿肚子,心里最难受。”
正说着,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王秀芝。她穿着件新做的的确良衬衫,外面套着件军绿色的棉袄,手里拿着个绣花绷子,慢悠悠地走进来,扫了眼屋里的人,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又换东西呢?晚秋妹子可真是能耐,天天有人上门换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了供销社呢。”
林晚秋知道她没安好心,没跟她计较,只是淡淡说:“王嫂子来了,坐。俺这就是帮姐妹们互相换点东西,省得大家没地方说理。” 王秀芝没坐,走到桌边,盯着那坛刚封好的辣白菜,用绣花针挑了挑坛口的泥:“这是腌的啥?闻着倒挺香,就是不知道干不干净。现在这世道,有些人表面上干净,背地里指不定用啥脏水腌菜呢。”
马大妮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说:“王秀芝,你这话啥意思?晚秋妹子腌菜用的都是干净水,俺上次还亲眼看见她挑水呢,比你家的水缸都干净!” 王秀芝撇了撇嘴:“你看见的就是真的?谁知道她有没有偷偷往里面加东西。现在私下换东西本来就不合规矩,要是被人举报了,看你们谁跑得掉。”
林晚秋皱了皱眉,她知道王秀芝是故意找茬,想让她在杨秀莲面前难堪。她没跟王秀芝吵,只是拿起筷子,从盆里夹了块腌好的白菜,递到王秀芝面前:“王嫂子要是不放心,就尝尝。这白菜是用井水泡过的,盐也是从供销社买的,干净得很。要是王嫂子觉得不干净,以后不跟俺换就是,别在这儿说些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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