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三层的石廊幽深如渊,寒气顺着石缝丝丝缕缕渗出来,混着陈腐的尘埃与锈蚀金属的味道,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冰冷的网。长廊尽头,一扇两人高的铁门静静矗立,门上雕刻着繁复的家族徽记,纹路间积着薄灰,却掩不住徽记本身的威严。最奇特的是,这扇门上没有任何锁孔,只有三个凹陷的奇异符号,像是在等待某种特定的触碰。
凌曜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指尖还残留着之前解谜时触碰古籍的纸页触感,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续破解图书室的密码、画廊的镜像机关,再加上从维克多口中套取信息时的高度紧绷,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他微微喘着气,目光却紧紧锁在铁门上的符号上,像是要将那些纹路刻进眼底。
“就是这里了,‘藏宝厅’。”凌曜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清晰,“根据‘管家’阵营的古老笔记,这三个符号必须按正确顺序按下,一旦出错,就会触发古堡里最强的防御机制。”他顿了顿,指尖在空中虚点了一下,“而且这些符号会随时间缓慢变化,顺序需要实时计算,不能有半分差错。”
一旁的叶燃早已将盔甲装饰上拆下的铁棍握在手里,铁棍冰凉的触感让他更清醒。他警惕地盯着来时的黑暗长廊,耳廓微微动着,像一头警觉的猛兽,捕捉着长廊里任何细微的声响。“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扫过幽深的长廊,眉头却微微皱起,“只是刚才过来的路上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正常,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长廊里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无形的压力像是潮水般涌来,一边是门后可能存在的、足以改变战局的宝藏,一边是未知的危险,空气里的紧张感几乎要凝固。
凌曜闭上眼,脑海里飞速闪过无数碎片——图书室里记载着家族符号演变的羊皮卷、画廊里镜像中反射的符号排列、维克多提到的“循环与开端”的隐喻……这些碎片在他的脑海里碰撞、重组,渐渐形成一条清晰的线索。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动,模拟着符号的变化轨迹,嘴里低声自语:“第一个符号,应该是‘衔尾蛇’,衔尾蛇代表循环与开始,符合笔记里‘初始之钥’的描述……第二个符号,必须在‘鹰翼’展开到最大角度时按下,刚才我注意到,火把的光影每三分钟会让‘鹰翼’符号呈现一次最大展开状态……”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衣襟上。就在他即将推算出最后一个符号的顺序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长廊另一端传来,伴随着女子娇俏却带着寒意的笑声,像毒蛇的信子般刺入耳膜。
“哎呀呀,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有人已经找到藏宝厅的门了呢。”莉莉丝的身影出现在长廊的阴影里,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裙,裙摆扫过地面的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身后跟着两名手下,一个是手持链锤的壮汉,肌肉虬结,眼神凶狠;另一个则握着短剑,身形消瘦,动作却异常灵活。莉莉丝看似慵懒地拨弄着发尾,眼神却像盯上猎物的毒蛇,死死地锁在凌曜身上——她显然知道,能解开这扇门的,只有凌曜。
没等凌曜和叶燃反应,那名持链锤的壮汉突然抬手,一柄飞斧从他手中飞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正在专注计算的凌曜!
“小心!”叶燃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飞斧飞出的瞬间,他就已经侧身挡到凌曜身前,手中的铁棍横扫而出。“铛”的一声脆响,铁棍精准地击中飞斧的斧刃,火星四溅,飞斧被击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叶燃握着铁棍,怒视着莉莉丝,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想趁人之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莉莉丝掩嘴轻笑,声音甜得发腻:“别急嘛,小帅哥。藏宝厅这种地方,本就该见者有份,何必打打杀杀伤了和气?”她的目光飘向凌曜,语气带着诱惑,“不如我们合作?你负责开门,门后的宝藏我们四六分,怎么样?我四你六,很划算吧?”
凌曜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推算,声音冷得像冰:“与虎谋皮,只会引火烧身。叶燃,挡住他们三十秒,我能算出最后一个符号的顺序。”
莉莉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狠:“不识抬举!既然你们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硬抢了!动手!”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两名手下同时扑了上来。持链锤的壮汉挥起链锤,铁链带着风声砸向叶燃,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持短剑的手下则绕到侧面,试图寻找叶燃的破绽,短剑寒光闪烁,招招致命。
叶燃怒吼一声,铁棍舞得密不透风。面对两人的夹击,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迎了上去。铁棍与链锤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凭借出色的战斗本能,硬生生扛住了壮汉的力道,同时侧身避开短剑的刺击,铁棍反手一扫,逼得短剑手连连后退。狭窄的长廊里,金属碰撞声、武器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激烈的打斗几乎要将石廊的空气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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