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马车在京城的石板路上颠簸,霍锦坐在车内,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的羊脂玉——空间的媒介触手生温,却压不住她心头的不安。
车外,黑煞门与闲王的人马还在巷弄里混战,喊杀声隔着车帘传来,像钝刀般反复切割着神经。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云珠,小姑娘正紧张地攥着短刀,眼底满是警惕,却依旧挺直脊背,像株迎着风沙的小树苗。
“云珠,二哥那边安排好了吗?”姜清鸢轻声问,声音压得很低,怕被车外的眼线听到。
云珠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很坚定:“暗卫已经送二公子从密道出城了,石默派了天机阁的人在城外接应,说是会一路护着二公子去神医谷,不会出岔子。”
霍锦微微松了口气,可心头的阴霾并未散去。她总觉得,萧景渊设下的局,绝不止“七日断肠散”那么简单。
太子遇袭、皇帝病重、闲王争权,这一切太过巧合,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朝着将军府和她,缓缓收紧。
马车驶入东宫范围,气氛骤然变得凝重。宫墙高耸,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映得巡逻卫兵的甲胄泛着冷光,却听不到半句交谈声,安静得让人窒息。
暗卫首领掀开车帘,低声道:“霍姑娘,太子殿下在寝殿等着您,只是……陛下派来的御医也在,还请姑娘小心应对。”
霍锦点头,扶了扶腰间的玄铁剑(依旧缠着粗布伪装),跟着暗卫走进寝殿。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太子萧夜爵在龙床上,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床边站着个白发御医,正拿着银针皱眉沉思,见霍锦进来,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你就是江南来的神医?太子殿下身中奇毒,可不是江湖游医能随便医治的,若是治坏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能不能治,试过便知。”霍锦懒得和他争辩,走到床边,伸手搭在萧夜爵的脉搏上——脉象紊乱,时强时弱,确实像是中了“七日断肠散”,但仔细感受,却能察觉到一丝极淡的异样,像是有另一种毒素潜藏在经脉深处,与断肠散相互纠缠,更像是……人为炼制的“复合毒”。
她心里一沉:果然是陷阱!萧景渊不仅想借断肠散除掉太子,还想嫁祸给她——若是她用普通方法解断肠散,只会激活潜藏的毒素,让太子死得更快,到时候,皇帝和文官们定会迁怒将军府,萧景渊就能坐收渔利。
“御医大人,太子殿下的毒需要用‘以毒攻毒’之法,麻烦您先出去,我要单独施针。”
霍锦故意提高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狂妄”,实则是想支开御医,方便动用空间里的药材。
御医本就怀疑她,闻言立刻炸毛:“胡闹!以毒攻毒稍有不慎就会致命,你一个江湖女子,懂什么医术!我要立刻禀报陛下,不能让你胡来!”
就在两人争执时,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陛下有旨,太子病重,允许霍姑娘放手医治,若能救活太子,赏黄金百两,封‘六品医官’;若治死太子,免去镇北将军府三年军饷,霍姑娘就地问斩!”
圣旨一下,御医不敢再多言,狠狠瞪了霍锦一眼,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霍锦、云珠和昏迷的太子,霍锦立刻关上门,转身对云珠说:“守住门口,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云珠点头,握紧短刀守在殿门后。霍锦则快步走到屏风后,指尖触到羊脂玉佩,意识沉入空间——药园里的千年雪莲还剩下半株,灵泉水潺潺流淌,藏药阁里存放着之前炼制的“破蛊丹”和“速效止血丹”,但这些都不足以解开复合毒。她需要炼制一种能“吊住性命、中和毒素”的丹药,给她争取时间查探潜藏毒素的来源。
目光落在药园角落的“还魂草”和果园的“灵桃”上,姜清鸢突然有了主意——还魂草能活死人肉白骨,灵桃蕴含微弱灵力,再搭配千年雪莲的花瓣和灵泉水,或许能炼制出“续命丹”,虽不能解毒,却能暂时稳住太子的性命,吊住三日生机,足够她找到破解之法。
她立刻动手,摘下还魂草的根茎、灵桃的果肉和雪莲花瓣,放在空间的炼丹鼎里(之前改良炼丹炉时,她在空间里也仿制了一个小型鼎炉),倒入灵泉水,运转太极内力催动鼎炉——内力化境后,她能更精准地控制火候,鼎炉很快泛起淡金色的光晕,药材在灵泉水的滋养下,慢慢融化成浓稠的药汁,再凝结成一颗颗莹白的丹丸,表面泛着淡淡的灵力光泽。
“成了!”霍锦松了口气,将续命丹取出,一共炼制了三颗,她小心翼翼地收好两颗,剩下的一颗立刻给太子服下。丹药刚入喉,太子的呼吸就平稳了些,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虽然依旧昏迷,却已脱离了“濒死”的状态。
她刚要退出空间,突然想起云珠——京城危机四伏,云珠跟着她,随时可能遇到危险。于是,她又用空间里的“解毒草”和灵泉水,炼制了一颗“清心丹”,通体碧绿,能解百毒,尤其是针对蛊毒和迷药,效果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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