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带着砂砾,刮在镇北将军府练兵场的旗帜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霍宴站在哨塔上,望着远处苍狼族的营帐,眉头皱得能夹碎石子——宫程扣下军粮已有五日,将士们每天只能喝稀粥,连拉弓的力气都快没了,若是苍狼族此刻突袭,练兵场怕是守不住。
“父亲,还是没找到军粮的下落吗?”霍景域走上哨塔,铠甲上沾着尘土,眼底满是疲惫。
他昨天带着人去附近的粮仓探查,却发现宫程早已让人把粮食转移,只留下空仓和几个看守的小兵,一问三不知。
霍宴摇头,指尖划过腰间的佩剑——那是先帝赐的玄铁剑,跟着他守了北疆二十年,却第一次让他觉得如此沉重。
“宫程是丞相之子,背后有文官们的撑腰,又有萧景渊暗中支持,他敢扣军粮,就是算准了咱们不敢对他动手。”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为首的人身穿红衣,轻功卓绝,竟是惊鸿阁的苏轻晚。
她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个令牌,递给姜战:“霍将军,这是宫程藏军粮的地图,惊鸿阁弟子已经把粮食劫出来了,就在十里外的破庙,您派人去取吧。”
“苏阁主,多谢!”霍宴又惊又喜,接过地图,指尖都有些颤抖。
苏轻晚笑了笑,擦了擦脸上的尘土:“霍姑娘在江南帮过惊鸿阁,这点忙不算什么。
另外,霍姑娘让我带句话,让您尽快上奏朝廷,就说‘宫程私藏军粮,险些导致苍狼族突袭,请求陛下彻查——她自有办法让宫程和萧景渊付出代价。”
霍宴点头,立刻让人去取军粮,同时写了封奏折,快马送往京城。
而此刻的北疆矿脉营地,宫程正坐在帐篷里,手里把玩着块玉佩,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
黑煞门的人刚来报,藏在山洞里的军粮被人劫了,连看守的小兵都被打晕,现场只留下惊鸿阁的标记。
“废物!一群废物!”宫程将玉佩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连点粮食都看不住,还被惊鸿阁的人劫了,我怎么向丞相和三皇子交代!”
他的贴身小厮战战兢兢地开口:“公子,要不咱们先找个借口,就说军粮被苍狼族劫走,再把责任推给霍宴,说他防守不力?”
“没用!”宫程烦躁地挥手,“霍宴肯定已经上奏了,陛下本就多疑,若是知道我私藏军粮,再加上之前萧景渊勾结南楚的事,丞相府都会被我连累!”
正如宫程所料,三日后,京城的御书房里,皇帝看着霍宴的奏折,气得拍了龙案,将奏折扔在地上:“宫程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军粮,置北疆安危于不顾!宫丞相,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宫丞相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发颤:“陛下息怒,犬子年幼无知,定是被人蛊惑,臣回去后定好好教训他!”
“年幼无知?”皇帝冷笑一声,“他都二十了,还年幼无知?传朕的旨意,让宫程立刻回京,矿脉的事交给别人查!另外,朕倒要看看,宫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宫程回京的消息传到江南时,霍锦正在回春堂整理黑煞门死士的供词。
石默站在一旁,看着供词上“三皇子指使黑煞门刺杀太子,失败后迁怒回春堂”的字样,语气带着担忧:“小姐,咱们真要把供词给太子?萧夜爵毕竟是皇室,他会不会用完咱们就翻脸?”
“不会。”霍锦将供词折好,放进个匿名信封,“萧夜爵和萧景渊是死对头,萧景渊想杀他,他比谁都想除掉萧景渊的势力。
咱们把供词给他,就是借他的手,打击三皇子党,同时也让他欠咱们一个人情——以后在京城,咱们也多了个靠山。”
她顿了顿,又从空间里取出块碎玉——是之前萧景渊送的暖玉佩碎片,放在信封里,“加上这块玉,萧夜爵就会知道,供词是真的,而且咱们知道萧景渊的底细,他会更重视这份情报。”
石默接过信封,刚要走,霍锦又叮嘱:“让眼线悄悄把信封送到东宫,别让人发现,尤其是萧景渊的人。”
东宫的书房里,萧夜爵看着匿名信封里的供词和碎玉,脸色越来越沉。
供词里详细记录了黑煞门死士“受三皇子指使,刺杀太子失败后夜袭回春堂”的经过,碎玉上的缠枝莲纹,更是萧景渊的专属标记,由不得他不信。
“好一个萧景渊!”萧夜爵将供词拍在案上,眼底满是怒火,“竟敢勾结江湖势力刺杀本宫,还迁怒无辜的回春堂,真当本殿不敢动他?”
他立刻召来萧峥,语气冰冷:“你去联络二皇子和五皇子,就说三皇子勾结黑煞门,意图谋反,让他们和本宫一起上奏,请求陛下严惩萧景渊!
另外,把这份供词交给宗人府,让他们彻查黑煞门与三皇子党的联系!”
萧峥领命而去。三日后,朝堂上,萧夜爵联合二皇子、五皇子,拿着供词和宗人府的调查报告,弹劾萧景渊“勾结江湖势力、意图刺杀太子、危害朝廷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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