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前行,周遭竟寻不到半分雪的踪迹。分明记得二月底从庄子动身时,天地间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可这一路向南,雪竟是一点点退去的——先是路边的积雪变薄,露出底下枯黄的草茎;再后来,枝头的冰棱化作水珠滴落,车轮碾过的路面也从冻得坚硬的雪壳,变成了湿润的泥土。
不过一个月的路程,时序却像是被悄悄拨快了。如今掀开车帘,扑面而来的已是四月的暖意,风里带着草木抽芽的清新气,连阳光都变得懒洋洋的,落在身上再没有半分寒意。谁能想到,这短短一程,竟像是从寒冬走到了初春,把两个季节远远抛在了身后。
“娘亲,我想带,不,是想让星辞带我出去跑跑,娘亲放心,我绝不让星辞飞的,就一会儿好不好?”甜宝撅着嘴,摇了摇王妃的手臂。
之前也会让星辞出来跑跑,毕竟它是一头小鹿,老是窝在车厢里也不舒服,再说外面太冷,不让甜宝出去也是怕冻着甜宝。
王妃考虑了一下,“可以,不过只能跟在您爹爹身边,不可以跑,也不可以飞,好吗?”
甜宝高兴的点点头,星辞背着甜宝和平安王并行着。旺财和吱吱在后面看到甜宝和星辞高兴的在后面“昂昂昂……吱吱吱吱” 甜宝回头就朝它们招招手。平安王命人把它俩牵到前面来。
吱吱一看靠近了甜宝就跳上星辞的背,对着甜宝就是一顿“吱吱,吱吱”意思是:你把我跟一个蠢驴放在一起,它又蠢又笨”一边叫还一边用前爪比划着。其实吱吱晚上还是跟田景他们睡在马车里的,可吱吱就是不乐意,它就要跟甜宝在一起。
“好啦好啦,吱吱,等到了清水,我赏你一棵大树,我保证这棵树上没有别的松鼠,这棵树一定是三居室的,不,五居室,还会给你好多好多的坚果,让你颐养天年!”甜宝一本正经的说着。
吱吱只听懂了坚果,就再也没比划了,
最前面一人一马,一娃娃一鹿,后面一驴一松鼠,这奇怪的组合吸引了路人。
“快看,这娃娃长得太好看了,她竟然骑了头鹿,天呐这鹿也太漂亮了,还有这马上的男子长得如此英俊,不过这后面的驴跟在后面是什么意思?这松鼠还是挺可爱的!”
“你们注意了没有,这驴也养的太肥了吧,也不知道那四个蹄子撑不撑得住!”
旺财满心欢喜地以为路人要夸奖它,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这让它感到无比愤怒,于是它气鼓鼓地朝着路边的行人直龇牙,仿佛在向他们发泄自己的不满。
“好啦好啦,旺财,不要发脾气嘛!”甜宝见状,赶忙安抚旺财,“人家说你肥,那可是在夸你有福气呢!你瞧瞧,哪家的毛驴能像你这样长得如此富态啊?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难道你希望自己像其他那些驴一样,瘦骨嶙峋、饥寒交迫,整天只能干苦力活吗?”甜宝一脸认真地劝解着旺财,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坐在马车里的王妃听到甜宝的这番话,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她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连劝慰毛驴都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
旺财似乎听懂了甜宝的话,意识到原来人们说它肥是在夸赞它,于是它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不仅不再生气,反而把头抬得更高了,那副傲娇的模样,好像在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富贵”。
这时,一个路过的行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惊讶地说道:“嘿,你们看,富人家的驴都是这么傲娇的吗?”
另一边的护卫早就笑得花枝乱颤!被王爷看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平安王说已经到了清水县的地界了,甜宝看到这里,山清水秀,空气里到处是青草的香气,不远处的小山间淌出一汪溪流,阳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金闪闪的光,几只灰雀落在溪边饮水,见了她们,扑棱着翅膀飞上枝头,叽叽喳喳叫得热闹。
田景他们也好奇的从马车上探出了脑袋,看见甜宝和星辞已经在外面了好不羡慕,“爹爹,我们也想出来,马车里太闷了,”田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是啊,父亲,让我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田景也探出身子。
“好吧,田宇你坐我马背上来,田朗田骏骑一匹马,田景你就骑你自己马吧!”
平安王一脸严肃地吩咐护卫们一定要牵好他们的马匹,千万不能让马受到惊吓。田宇年纪还太小,所以他只能乖乖地坐在平安王的马上。
田宇心里其实很想靠近甜宝一些,于是在平安王的注视下,他也不敢乱动。然而,田宇终究还是个孩子,没过多久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平安王见田宇如此不安分,担心他会从马上掉下来,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最后,平安王只好让田宇坐在驴背上,这样至少能保证他的安全。
田宇一听说可以坐在驴背上,顿时兴奋起来,他开心地爬上驴背,还特意让吱吱坐在他的前面。吱吱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新位置,高兴得直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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