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比刚才又猛了几分,像是天上破了个大洞,倾盆而下的雨水让众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楚乔瞅准二楼一户人家的阳台,猛地将冲锋舟往阳台方向一抵,借着反作用力,一个箭步跨过半米宽的水面,稳稳踩在了阳台的水泥地上。
白岑紧随其后,将缠绕着防滑胶的救援绳抛过去,“接着!”楚乔一把抓住绳子末端,牢牢系在阳台的护栏上。
众人顺着救援绳一个个爬上阳台。
轮到潇优时,他抿了抿唇,膝盖微屈,也是一个干脆的箭步,稳稳落在了阳台边缘。
白岑见最后一个人也安全上了阳台,立即意念锁定收了冲锋舟。
雨还在疯狂地下着,阳台的雨棚被砸得咚咚作响,像是随时会塌下来。
楚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向紧闭的玻璃门:“先进去再说。”
众人踩着阳台积水狼狈地翻进厨房,而后进入客厅。
客厅里飘着股混合着薯片碎屑与汗味的气息,凌乱的画面让众人无处落脚。
茶几上的膨化食品袋敞着口,辣条的红油顺着桌沿滴在地板上,在灰尘里晕出暗红色的印子。
沙发上堆着的棉质 T 恤皱成一团,几件大短裤的裤脚耷拉到地毯上,一团灰黑色的袜子,正卡在抱枕缝里。
玄关处更乱,各种品牌的运动鞋东倒西歪地闯进客厅,沾着泥点的鞋尖直指茶几。
“哇噻,猛地一看,我以为到你家了。” 张小琪踢开脚边的可乐罐,对李文逸说。
“胡说八道,你家才是这个样子。我宿舍的床铺比脸都干净,你上次翻我衣柜时怎么不说?”李文逸拍了他后背一下,咬牙切齿地说。
他伸手去挠张小琪胳肢窝,却被对方拽着胳膊往零食堆里按,薯片袋在两人打闹中发出簌簌的碎裂声。
打闹声里,其余人都已脱掉湿透的雨衣,白岑顺便全收入空间。
“你们是就住在这儿,还是跟我上九楼?” 白岑看着众人,语气里是不自觉的严肃。
“那还用说,跟你走才有安全感。” 杜梓睿刻意往白岑身边跨了一步。
楚乔把消防斧靠在门边,曹宇轩已经开始清点茶几上的未开封零食,两人几乎同时点头。
张小琪拽着李文逸的衣袖晃了晃,后者撇撇嘴却没反驳,算是默认。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楚乔笑着打趣,话音未落就见白岑已经推开厨房门。
厨房里锅碗瓢盆俱全,但没一样是用过的。收。
打开双开门冰箱,全是速食品和啤酒饮料。挑着日期还好的,收。
卧室里有个推拉橱柜,里面装满了被褥床单,全都崭新崭新,唯独床上那套黑得包浆。新的全收,旧的不要。
至于其他,白岑挑挑拣拣收了些。
最后扫视客厅时,白岑的目光在木制茶几与空调外机上停留片刻。
随着她意念扫过,电视机、微波炉、立式风扇,连同整套布艺沙发都化作流光,没入虚空。
“走了。” 楚乔率先拉开防盗门,楼道里的冷风卷着雨丝灌进来,吹得人脖颈发凉。
潇优与白岑并肩走在最前,白岑负责敲门,潇优负责开锁。
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二楼左户很显然没人。
潇优把手搭在防盗锁上,不出五秒,门锁“嘀”地一声开启了。
客厅的积木散落一地,拼成半截的城堡被踩塌了一角。
张小琪蹲在茶几旁,从果盘底下摸出袋杏仁:“密封袋没破。”
进入卧室,主卧的衣柜敞开着,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校服,书桌上的作业本还摊在 “口算练习” 那页,铅笔滚落在地。
“这一家得几个孩子?”李文逸看着那一排校服咋舌。
“五个。”潇优一眼瞅见了客厅电视柜上摆放的一张照片。
“你们说,他家里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吗?这么多孩子怎么养,还都挤在这么小的房子里。”李文逸又说。
白岑没有搭理,直接收,收,收。
众人见她连口算练习册都收,都很不解。
“烧火。”潇优言简意赅,同时示意白岑将房间里散落的积木、衣物全都收了。
“刚才那户太脏了。后面的只要正常点,我就全收。”白岑收空这一户后,立即带着众人往三楼走。
三楼左户飘着股中药味,白岑推开虚掩的厨房门,发现砂锅还放在灶上,药渣已经凝结成块。
“卧室有血压仪,主人应该上了年纪。”曹宇轩举着一台仪器说。
不用他说,白岑收物资时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个相框,穿病号服的老人正对着镜头笑。
右户的客厅铺着卡通地毯。
一进门,张小琪就掀开沙发垫,露出底下藏着的几包:“哇塞,生产日期是上个月的。”
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件小熊雨衣,衣兜内侧绣着歪歪扭扭的 “乐乐”。
四楼左户的防盗门贴着 “福” 字倒贴的年画。
潇优打开门后,玄关的鞋柜突然晃了晃,一双红色高跟鞋从隔板缝隙滑出,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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