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下次再喊‘开饭啦’三个字时,能不能别辣么有军队味道的啦?”李文逸端着自己的专属粉色饭缸,故作痞帅地说。
楚乔一手拿着锅勺还在给杜梓睿的饭缸里盛汤,伸出一只脚就踹向李文逸屁股。
李文逸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却在将倒不倒的位置突然止住,一个侧转站稳身形,誊出一只手就摸着被踹的屁股龇牙咧嘴。
“少装了,饭都凉了。”曹宇轩看他一眼,快速把饭缸子伸给楚乔。
楚乔特意迎着李文逸的目光,多给曹宇轩的碗里多放了两块蛇肉。
李文逸眼瞅着楚乔给他下马威,却一点改的自觉也无。
“岑姐岑姐,我能插队站你前面吗?咱俩谁跟谁不是?”李文逸舔着脸就往白岑跟前凑。
白岑眼尾向上一挑,翻了个生动的白眼:“这哪儿算什么队伍?分明是楚哥在这儿点兵点将呢。”
话音未落,楚乔便笑着往她碗里添了食 —— 三大块纹理清晰的蛇肉、十几片薄如蝉翼的蘑菇,又舀了大半碗混合着汤汁的方便面,紫色搪瓷饭缸被堆得冒了尖。
李文逸刚要开口接话,却见白岑已拎着马扎在一旁坐下,帆布马扎被她压得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
就在落座的瞬间,她忽然想通了某些事。
这世界究竟是虚拟数据流构筑的幻景,还是触手可及的真实存在?其实答案早已不重要。
那些呛人的烟火气、碗沿残留的温热、身边人说话时震动的声浪,于她、于围坐的同伴而言,都是刻进骨髓的真实。
哪怕此刻正身处水深火热的的末日,只要每个人都守着心底的灯火认真活着,这漫漫长夜终会熬过去。
就像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过后,总会有朝阳刺破云层的时刻。白岑的心底轻声呢喃。
小枫的声线突然如游丝般温柔地拂过白岑意识深处“姐姐,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潇优之所以现在就告诉你,是怕你将来更加承受不住。”
白岑不觉好奇心起:“潇优说你和他是同一个,但我总觉得你们不一样。他为什么对你是那种态度?”
“这个问题我无法告诉你,也不能告诉。”小枫的机械音透着几分恹恹,过了几秒才又接着说:“他认为我是没有生命的。”
白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埋头吃饭。
围坐的众人此刻也各自埋首于手中的食物。
楚乔舀汤的瓷勺碰着缸沿叮当作响,李文逸的腮帮鼓得像仓鼠,连咀嚼声都带着饿极后的急切。
满场只有瓷勺刮擦缸壁的 “刺啦” 声、吞咽汤汁的咕嘟声,没人顾得上闲聊,毕竟,饿了一天了,也唯有美食能抚慰众人。
饭毕,众人连碗筷都懒得收拾,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各自歇息。
柔柔的灯光洒在营地,清冷的氛围中,安排守夜的问题成了横在众人面前的难题。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潇优在的日子 —— 那时,他凭借强大的能力,确保了营地无需守夜,安全无虞。
如今少了这道可靠的屏障,他们还是乖乖按照排班表行动吧。
排班表上,第一个班次是楚乔;第二个班次由李文逸和杜梓睿搭档;第三个班次则轮到张小琪与曹宇轩。
白岑见此,主动站出来说:“我和楚哥值第一个班!”
这话一出,立刻遭到众人反对。
楚乔率先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不行,这活儿太危险,晚上风大露重,女孩子身体受不了。”
李文逸也跟着附和:“是啊,白岑,你好好休息,守夜的事儿交给我们。”
白岑有些不服气,双手抱胸反驳道:“现在知道我是女孩子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可没人会因为性别区别对待,大家不都是同样拼命吗?” 她的话带着一股倔强。
没想到,这番据理力争不仅没让众人改变主意,反而引来更激烈的劝阻。
杜梓睿着急地说:“正因为危险,才不能让你冒险!”
张小琪也拉着她的胳膊劝道:“白岑,你就听大家的,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更好地应对未知情况啊。”
众人各执一词,白岑没再坚持,走进了她的单人帐篷。
进入帐篷的一瞬间,白岑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
她像只脱力的小猫,整个人向前栽倒,扑进自己的被褥里,双手死死攥住被角,声音里裹着劫后余生的雀跃:“我的救命稻草!可算等到这一刻了!”
意识深处传来小枫机械音的嫌弃:“这么夸张……”
白岑把脸埋进枕头,闷声轻笑,懒得解释这种在末日里拥抱柔软的幸福感。
营地的喧嚣很快被夜风吹散,五分钟后,此起彼伏的鼾声混着远处夜枭的啼叫,织成一张浓稠的黑网。
唯有楚乔手持电棍,在营地外围一圈圈巡逻。
后半夜,白岑正做着与朋友在家门口的店里吃火锅的美梦,突然被一声尖叫吵醒。
“大家快起床,敌袭!敌袭!” 李文逸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白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其余几人也是立即冲出帐篷,就连刚睡着没几分钟的楚乔都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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