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玄门”基地内,原本属于秦雪的一间备用实验室,此刻已被赵启明彻底“征用”。各种精密的仪器闪烁着指示灯,几块大屏幕上流淌着瀑布般的代码和复杂的三维能量模型,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烧焦的电路板和一枚冒着青烟、显然是过载损坏的微型聚变电池原型。
赵启明头发如同被雷劈过般根根直立,眼圈黑得像是画了烟熏妆,但眼神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中央主屏幕上那个不断崩溃又重构的闪电模型。
“不对!还是不对!”他抓狂地挠着头,“能量输入按照周祖师描述的‘阴阳激荡’参数设定,载体模拟了雷击木的灵韵波动,约束场用了最新改良的太极力场算法……可为什么每次模拟到关键节点,能量结构就会自发溃散,或者干脆演变成一场虚拟空间里的无序爆炸?!”
屏幕上,一道模拟出的电光刚刚成型,就猛地炸开,将整个虚拟环境渲染成一片雪白,附带一行红色警告:“错误:能量结构失去稳定性,法则冲突。”
张三丰和苏沐晴站在一旁,看着赵启明这几近疯魔的状态。苏沐晴忍不住低声道:“赵博士这样……不会走火入魔吧?”
张三丰眼中却带着一丝欣赏与好奇,淡然道:“他虽未修行,然求知之笃,不亚于苦修之士。此路虽崎,未必不通。” 他走上前,拍了拍赵启明的肩膀,“赵博士,歇息片刻。道法自然,强求反易入歧途。”
赵启明猛地转过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周祖师!您再给我讲讲,那‘阴阳激荡’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微观层面的粒子是如何瞬间达成有序排列,并赋予其‘破邪’属性的?是不是有一种我们尚未发现的‘秩序力场’在起作用?”
张三丰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实验台上一个普通的玻璃水杯。他拿起杯子,问道:“你看此杯,若欲将其从桌之左侧,移至右侧,当如何?”
“用手拿过去啊,或者用机械臂,施加一个力……”赵启明下意识回答。
“然。”张三丰点头,将杯子轻松移到右侧,“此乃凡俗之法,需凭借实体,施加外力,遵循物力规则。” 接着,他手指在杯沿轻轻一弹,发出清脆声响,杯中平静的水面顿时漾开圈圈涟漪。“你再看。”
赵启明和苏沐晴都看向那荡漾的水波。
“贫道移杯,是动其形。弹指生波,是动其‘势’。”张三丰缓缓道,“雷霆之力,亦非单纯移动能量,而是引动天地间本就存在的‘阳动之势’,以其为基,赋予其‘破邪’之‘意’。如同石子落水,水波自生,其形其力,皆源于水自身之‘势’与石子落下之‘意’的结合。你所模拟的,是‘石子’的能量和‘水’的材质,却未曾触及那引动‘波澜’的刹那‘意境’与天地本身蕴含的‘势’。”
他看着若有所悟的赵启明,补充道:“此‘意’此‘势’,存乎一心,感应天地,非算式所能尽述。你或可尝试,莫要执着于能量本身,转而思考如何构建一个能引动、放大特定‘场效应’的……‘谐振结构’。”
“谐振结构……引动场效应……不是创造,是共鸣与引导?”赵启明喃喃自语,眼中的疯狂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思考所取代。他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我一直想在程序里‘造’一道雷出来,所以总是失败!我应该设计一个‘触发器’,一个能在虚拟环境中模拟出‘阳动之势’并与预设‘破邪之意’符文产生谐振的算法结构!虽然还是虚拟的,但可能更接近本质原理!”
他像是瞬间打通了关窍,也顾不上张三丰和苏沐晴还在,立刻扑到操作台前,双手在虚拟键盘上化作残影,开始构建新的模型框架,嘴里还念叨着:“降低能量输入优先级,提升场效应耦合参数,引入意念波动模拟变量……”
看着他重新投入工作,虽然前路依然渺茫,但方向似乎清晰了一丝。苏沐晴松了口气,对张三丰低声道:“还是您有办法。”
张三丰微微摇头:“贫道亦只是提供一种思路。他能走到哪一步,还需看其造化。不过,此子若能以科学之法,触得一丝道韵皮毛,于后世,或有大用。”
基地接待室内,茶香袅袅。八极门掌门雷震岳带着弟子雷烈,正与张三丰对坐交谈。雷震岳身材魁梧,坐姿如钟,虽年过半百,但精气神十足,一双虎目开阖间精光隐现。此刻,他脸上却带着十足的敬意。
“周先生,小徒雷烈归来,将先生点拨之恩、雷霆之威详尽禀告,老夫深感敬佩,亦感激不尽!”雷震岳抱拳,声音洪亮,“先生一言,解我八极门百年痼疾,此恩同再造!今日特备薄礼,聊表谢意,望先生笑纳。”
身后弟子立刻奉上礼盒,打开一看,是几株品相极佳、灵气内蕴的野山参和何首乌,以及一块非金非木、刻有八极拳意的古老令牌。
“雷掌门客气了。”张三丰坦然受礼,目光扫过雷震岳的身体,“掌门修炼八极拳已臻化境,刚猛无俦,然则‘过刚易折’,肺金之气过盛,暗伤隐于经脉,尤其足少阳胆经与手阳明大肠经交汇之处,每逢子午二时,可有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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