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两江四岸的璀璨夜景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中。张三丰与苏沐晴却并未留恋这现代都市的光影,他们搭乘一艘龙组安排的、看似普通的机动小艇,破开微澜,向着江心那片被夜色与雾气笼罩的孤岛——寂寥寺驶去。
越靠近孤岛,空气中的湿气越重,一股若有若无的薄雾开始弥漫,使得岛上那座破败寺庙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平添几分阴森。江风穿过岛上的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苏沐晴紧了紧外套,低声道:“根据资料,这岛面积不大,寂寥寺建于明代,香火早已断绝,近代曾一度被用作仓库,也废弃多年。近期异常报告主要集中在夜间怪声和设备失灵。”
张三丰立于船头,衣袂在江风中微动。他并未依靠任何仪器,而是完全放开了自身的灵觉。在他的感知中,整座小岛仿佛一个巨大的、不断散发阴寒气息的源头。这气息并非纯粹的阴气,更夹杂着一股沉淀了数百年的怨憎、血腥与暴戾的煞气,如同附骨之疽,缠绕着岛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
“好重的血煞之气。”他微微蹙眉,“此地绝非善地,并非天然形成,倒像是……一处古战场,或是曾经的刑场、乱葬岗。寺庙建于其上,初衷或许是为了镇压,但年深日久,镇压之力衰退,而被镇压之物却因某种缘由,反而愈发躁动了。”
他袖中的灵镜传来阵阵冰凉的触感,并非警示,更像是一种对同源或对立能量的感应。而那截雷击木心,则在怀中散发出更加明显的温润阳和之气,主动抵御着外界侵蚀而来的阴煞。
小艇靠岸,踏上布满青苔湿滑的石阶,一股混合着腐朽木料和湿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降低了几度。
就在张三丰两人登岛的同时,江岸两边,数双眼睛正透过望远镜或夜视设备,密切关注着孤岛的动静。
南滨路某高层公寓内,龙组观察员小张正紧张地盯着屏幕,上面显示着由苏沐晴携带的微型摄像头传回的模糊画面(信号已开始受到干扰)。“目标已登岛,信号衰减百分之三十,仍在可接收范围。”
江湖茶馆后院,凤姐听着手下伙计的汇报:“凤姐,他们上岛了。另外,‘义气堂’王老三手下那几个愣头青,也偷偷划了条船跟过去了,说是要抢什么头筹。”
凤姐嗤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他们去,正好替我们试试水有多深。”她转而问道,“那些洋鬼子呢?”
“黑暗议会的人没什么动静,但潘多拉的那几个‘学者’,在对面江岸架起了设备,好像在做什么扫描。”
与此同时,江北岸一处僻静堤岸,潘多拉“文化学习小组”的成员们,正手忙脚乱地操作着一台带有古怪天线的仪器。特工A看着屏幕上剧烈跳动、充满乱码的数据, frustration地拍打着机器:“法克!这里的干扰强度超出预期!根本捕捉不到清晰的能量频谱!”
特工B试图用长焦镜头观察岛上,但镜头里只有一片模糊的雾气:“见鬼,这雾有问题!热成像也无法穿透!”
他们引以为傲的科技手段,在这座充满东方神秘力量的孤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寂寥寺的山门早已坍塌一半,残破的牌匾斜挂在那里,字迹漫漶不清。院内杂草丛生,随处可见残垣断壁。月光透过没有窗棂的空洞照进大殿,映出斑驳的地面和倒塌的泥塑神像,更显凄清诡异。
那若有若无的诵经声再次响起,缥缈不定,时而像是来自大殿深处,时而又仿佛源自地下,仔细去听,却又发现那并非任何已知语言的经文,更像是一种充满了痛苦与怨恨的呓语。
苏沐晴握紧了手中的强光手电和配枪,精神高度集中。张三丰却步履从容,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他目光扫过院中的布局,心中已然明了:“标准的镇压格局,可惜,核心阵眼已损,地脉也被煞气污染反噬。”
突然,他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台阶上的泥土,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又抬头看向大殿右侧一根半倒的石柱。柱子上,隐约可见几道并非风化形成的、深深的刻痕,透着一股邪异。
“血蝠的标记……看来,黑暗议会的人,比我们更早来过,并且,在此地留下了一些‘小礼物’。”他语气平淡,却让苏沐晴心中一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
“快点!妈的,这鬼地方真邪门!”
“三哥说了,找到宝贝,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只见王老三手下的那几个混混,拿着手电和棍棒,也深一脚浅一脚地摸进了寺院。他们显然也听到了那诡异的诵经声,脸上带着紧张和贪婪交织的神色。
其中一个混混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手电光无意间扫过大殿角落的一处阴影。阴影中,似乎有几点猩红的光芒一闪而逝!
“啊!什么东西!”那混混吓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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