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嫚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下午,眼睛肿得像核桃。父母不肯帮她,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思来想去,她想到了李东 —— 那个一直对她献殷勤的李副营长。
只要李东肯帮忙,她的计划就有机会实现。沈婉音,你不是仗着一张脸吗?等你背上红杏出墙的名声,看战枫哥还怎么容你!军婚不容破坏,到时候你只能被扫地出门,战枫哥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她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化妆,粉底比平时厚了三倍才遮住红肿的眼睑,眼线画得又细又长,试图让眼睛看起来有神些。其实她长相只能算清秀,但胜在会打扮,加上是首长的女儿,穿的都是时下最时髦的布拉吉,在部队里向来以 “美人” 自居。
可一想到沈婉音那张素面朝天都能艳压群芳的脸,她就气得攥紧粉扑。凭什么?那个乡下丫头凭什么生得那么好看?要是能划花她的脸……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眼里却闪过一丝狠戾。
顾嫚芝踩着高跟鞋来到李东的宿舍,故意让脚步听起来虚浮无力。李东开门时,正好撞见她 “摇摇欲坠” 的样子,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顾军医,你怎么了?”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衣袖,心里一阵窃喜。
“李副营长……” 顾嫚芝眼眶一红,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 她顺势往李东身边靠了靠,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李东赶紧把人请进屋里,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他早就听说陆战枫结婚了,心里正偷着乐 —— 这下顾军医总该看到自己的好了。他盯着顾嫚芝精致的妆容,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是不是…… 陆战枫欺负你了?”
“不是的……” 顾嫚芝吸着鼻子,声音哽咽,一只手轻轻搭在李东的胳膊上,像是在寻求支撑,“是他的妻子…… 沈婉音。我今天只是想去跟战枫哥说点事,她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还推我……” 她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块浅浅的红痕 —— 那是她自己掐的,同时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
李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他没见过陆战枫的妻子,整个部队见过的人都寥寥无几。陆战枫那小子精得很,生怕部队里的单身汉看上他媳妇,把人藏得严严实实。
“她敢这么对你?” 李东拍着桌子站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陆战枫也不管管?”
“战枫哥他…… 他护着她。” 顾嫚芝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委屈得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我知道我不该来麻烦你,可我实在没人能说了……” 她说着,抬起头,用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望着李东,满是依赖。
李东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和怜惜交织在一起。他嫉妒陆战枫很久了 —— 凭什么那小子仗着家里的背景,一来就抢走本该属于他的营长位置?他在副营长的位置上熬了这么多年,多少次出生入死(其实危险任务他从不接),就因为陆战枫完成了一次重要任务,就直接跳过他晋升,这世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他想到自己农村的父母,帮不上任何忙;想到家里那个只摆过酒没领证的媳妇,早就被他抛在脑后,在部队里一直谎称单身。要是能娶到顾军医,成为首长的女婿,往后的仕途还愁不顺畅?
“嫚芝你放心,这事我帮你。” 李东的声音放软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他往前挪了挪椅子,离顾嫚芝更近了些,“不过…… 你也知道,我帮你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顾嫚芝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懵懂,眨着眼睛问:“李副营长的意思是?”
李东凑近一步,眼神灼热,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要是你愿意跟我处对象,我保证拼尽全力护着你。当然,现在这事暂时不能公开,免得影响你的名声。”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顾嫚芝咬着唇,装作犹豫了半天,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只要能让战枫哥看清沈婉音的真面目…… 我答应你。” 心里却暗骂:李东这癞蛤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等她嫁给战枫哥,第一个就把他踹了。
李东见她答应,乐得合不拢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追问:“你想让我怎么坐?”
“我听说陆营长明天要带他妻子去供销社买东西……”顾嫚芝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李东耳边炸响。他的眼睛猛地瞪大,满脸惊愕地看着顾嫚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顾嫚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阴狠。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到李东的耳边,轻声低语道:“我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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