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旁的休息室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了许多,却照得空气里的沉默格外清晰。沈婉音站在房间中央,银色亮片短裙在暖光下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单薄。
凌辰、谢辞渊、顾衍之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与警惕;陆战阳和江叙白站在她身侧,前者紧蹙着眉,后者则悄悄调整了站姿,将她护在身后些许。
“说吧,你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辰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锐利,“戴着眼罩装神秘,在宴会上弹古琴吸引注意力,还让战阳和叙白围着你转——别告诉我你只是‘普通平民’。”
沈婉音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罩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像被误解后强忍着委屈:“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我只是想好好读书,课余时间打打工赚学费,从来没想过要‘接近’谁。”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裙摆,“或许是我不该参加宴会,不该弹古琴,让你们误会了。”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了。陆战阳的心猛地一紧——他看了沈婉音这么久,见惯了她面对贵族刁难时的倔强,见惯了她在图书馆里的专注,从未见过她这般带着委屈的模样。那声音清冽又柔软,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让他下意识想反驳:“不是这样的……”
江叙白也皱起眉,看向凌辰三人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他刚要开口,就听到沈婉音继续说:“我知道平民和贵族不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要攀附什么,也不敢奢求能和你们做朋友。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们觉得困扰,以后我会尽量避开你们。” 她说得坦诚,甚至带着一丝卑微,完全不像故意“钓着”他们的样子。
凌辰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质问突然说不出口了。他看着沈婉音微微垂着的脑袋,想起她在宴会上弹古琴时的专注,又想起林薇薇那些刻意的“偶遇”,心里竟莫名觉得,是自己错怪了她。
“音音,别难过。” 朵朵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心疼,“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这个世界的男主一点都不好,咱们别做任务了,太累了!” 这些天它看着沈婉音白天上课,晚上打工,还要挤时间练习书法,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还要受这种委屈,心里早就替她不平。
沈婉音在意识里轻轻安抚:“朵朵,我没事,我是演的。” 她想起原主的记忆——原主每次被贵族欺负后,都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表面上却永远装作坚强,“原主她就是这样,看起来硬气,其实心里很怕被人误解,怕被人说‘想攀附贵族’。我只是在帮她说出没说出口的话。”
朵朵似懂非懂,却还是忍不住嘀咕:“可你演得太像了,我都快信了……”
就在这时,江叙白突然开口,打断了房间里的沉默:“够了,凌辰。”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沈婉音是书法比赛的冠军,是我主动邀请她来宴会的,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或战阳。” 他转头看向沈婉音,眼神里满是歉意,“我已经查过了,她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去图书馆,晚上还要去餐厅打工,连休息时间都很少,怎么可能有时间‘刻意接近’我们?”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音音,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代我的兄弟们向你道歉,是我们误会你了。”
沈婉音猛地抬头,透过眼罩的缝隙看向江叙白。她没想到,一个贵族子弟会主动向平民道歉,这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知道,自己在江叙白心里,已经不是“普通平民”那么简单了。
她收起了刚才的委屈,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多了几分认真:“没关系,误会解开就好。” 她看向凌辰三人,坦诚地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防备,毕竟在这个学校里,确实有很多人想靠贵族走捷径。但我不一样,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读书,为了以后能赚更多钱,帮像我一样的孤儿。”
她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从我入学到现在,我眼里只有学习和赚钱,没有其他心思,更不会去谈恋爱。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目的’。”
凌辰、谢辞渊、顾衍之对视一眼,心里的警惕渐渐放下了。他们想起自己查到的关于沈婉音的事——她确实一直在打工,还经常给孤儿院捐钱,从来没有和贵族有过过多接触。顾衍之甚至想起,书法比赛时,沈婉音穿的还是洗得发白的平民校服,完全不像想“攀附”的样子。
“是我们错怪你了。” 顾衍之率先道歉,语气里带着愧疚,“对不起,沈同学。” 谢辞渊也点了点头,没说话,却默认了顾衍之的话。凌辰虽然没开口,却也收起了刚才的锐利,眼神里多了几分歉意。
陆战阳松了口气,悄悄走到沈婉音身边,递过一杯温水:“别站着了,坐下喝口水吧。” 他看着沈婉音的侧脸,心里暗暗决定,等下一定要跟凌辰三人说清楚,不能再让她受这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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