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噗!”
两道攻击几乎是同时到达!
一道如同贴着地皮刮过的死亡阴风!两点乌黑幽芒,快得几乎超越了视线的捕捉极限,毫无预警地从侧后方的碎木堆阴影里射出!角度歹毒刁钻,直取惊轲双膝后腘!
另一道,则是一个穿着如墨夜行衣的娇小身影,鬼魅般出现在惊轲背后,相隔不过七八尺!她手中那把看似普通的油纸伞诡异地反向旋转半圈!旋转中,“铮!”寒光闪烁!一柄隐藏在内、纤薄如纸犹如菱形冰片的锐利伞中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毒蛇吐信般,直刺惊轲毫无防备的后心!
惊轲的感知被凝神锁死在贺岳峙的要害上!他几乎是靠凝神章带来的超常战斗直觉,才在那千钧一发间感应到来自身后的致命危机!
身体在半空中强行扭动!抓着长虹剑的左手反手格挡!
当!
一点火星爆亮!菱形的伞剑剑尖贴着惊轲的左肋滑过,森冷的剑气割裂了衣袍,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
“呃!”与此同时,双膝后方传来钻心剧痛!两道冷入骨髓、直抵筋腱的锐气瞬间穿透了布料!夜枭尘的双刀!虽未割断腿筋,但那强烈的麻痹瞬间打断了惊轲所有的后续力量!
更糟的是,眼前!
贺岳峙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巨大的腰斧近距离横扫!力量虽因姿势不佳未能全发,但那沉重的劲风已非此刻身形滞涩的惊轲所能完全避开!
“别呀!我要这个男人!他真好看!”方才出手狠辣的女子此时倒是焦急了起来。
噗——!
笼罩在宽厚斧面形成的钝风正面撞在惊轲仓促回防、护在胸前的冷香枪枪杆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
“咳!”惊轲如遭重锤!持枪的双臂剧震酥麻,喉头一甜,再也压抑不住,身形不受控制地被狠狠撞飞出去!
轰隆!
他的身体直接砸穿了后面半堵摇摇欲坠的木棚残壁,枯朽的木头碎裂爆开!烟尘弥漫!
惊轲翻滚着落在地上,勉强以长虹剑驻地才止住滑退之势,胸膛剧烈起伏,拼命压制着翻腾的气血与腿上钻心的锐痛。左肋的伤口渗出血迹,腿后侧的麻痹感更是严重影响了行动力。
惊轲摸了把伤口,咧嘴笑了笑,“奶奶个腿子下手这么狠,哎!那俩!我招你惹你了!”
二人转头后惊轲才看到那三更天人正是三日前在梓匠居附近与之有过冲突的夜枭尘,另外一名醉花阴弟子盈盈一笑,“卓淼见过少东家,你自断经脉,做我奴仆,我可保你不死,怎么样?”
惊轲笑的大声,翻涌的气血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咳咳,秀金楼阴罗部掌司,三更天的三个掌令,还有无忧帮请来的漠北勇士都没能要了我的命。就凭你们这些山野小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牛皮都吹上天了,小爷就在这站着,有种就过来杀我!”
贺岳峙刚死里逃生,不由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狞笑着看向烟尘中的惊轲,眼中杀机更盛!夜枭尘无声无息地融入另一处阴影,卓淼则将滴血的伞剑收回伞面,伞柄滴溜溜一转,站在那里,如同黑暗中绽放的无声曼陀罗。
“少东家——!”温临逸远远看到惊轲被撞飞的一幕,肝胆俱裂!一把推开眼前残敌,就要扑来!
祁不厌的陌刀也砍翻一个敌人,大吼着:“结阵!护住少东家!”
但贺岳峙的精锐贼兵已然咆哮着涌上!
惊轲的身影在烟尘与血光中略显摇晃,左肋渗血,腿后麻痹感让他行动迟滞,却依然拄剑挺立!
面对着如山压来的精锐贼兵、阴影中窥伺的双刀、以及那位伞剑滴血、笑眼含煞的卓淼,他的处境危如累卵!
“少东家!后撤!”温临逸嘶吼着,手中陌刀爆发出惨烈的刀芒,一个纵劈逼退眼前纠缠的贼兵,就要不顾一切冲过来救援。但他与祁不厌面前,还堵着数倍于己的凶悍贼寇,贺岳峙的精锐亲兵如潮水般涌上,死死拖住了天泉弟子结阵的锋芒!
“结天泉阵!磐石诀!”祁不厌同样心急如焚,却更冷静一分,厉声呼喝着周围的兄弟。五十把沉重的陌刀奋力挥舞,嗟夫刀法的“恨地十重”阵势艰难地对抗着数倍敌人的冲击,如同江心礁石抵抗着怒涛狂浪,虽不至于立刻溃散,却也无法快速打通通向惊轲的血路。
惊轲身后是断裂倾倒的木棚废墟,退路几无!贺岳峙在亲兵护卫下缓过气来,脸上狞笑更甚,手提巨斧重新逼近!夜枭尘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随时准备再次发动致命一击!卓淼的伞剑在手中优雅地旋转着伞面,眼神却如毒蛇锁定猎物,充满了残忍的兴味:“哎呀呀,别这么倔嘛,伤了这张脸多可惜……”
就在此时!
“哎!小心头顶”一声清越的尖啸,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猛地从西南方向的高崖处炸响!正是饲鱼的声音!
紧接着!
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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