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小插曲很快过去,众人也在东阙公子言语的带领下开始推杯换盏。
见时候差不多了,东阙公子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太师椅,稳稳地“飞”回三楼。
东阙唇齿微动,“想必大家今日前来,都是为了一样东西——生金瓯!”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东阙公子果然要拿出那件宝贝了。”
“是啊,那件传说里只要想有多少钱就能生多少钱的宝贝。”
“不过最近听人说那宝贝是假的。”
……
东阙公子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本公子与江南国主有约。欲将未央城奇宝‘生金瓯’献与大宋,以解钱荒之困。只是……”东阙公子轻蔑地笑笑,环视众人,“想必诸位都听到了不少流言,天下哪有会凭空生财的宝盆?想必是未央城温家捏造的吧?”
东阙公子举起生金瓯,让众人看了一眼,二楼的几位贵客皆是瞪直了双眼。
东阙公子放下生金瓯继续说道:“井底之蛙,如何能识地厚天高?世人做不到的,我未央城未必做不到。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不会如此短视吧?不过呢,我们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与其让这些流言坏了我未央城的信誉,不如借今日群英荟萃之际,以生金瓯生财一日散于天下。也请诸位英雄做个见证。”
东阙公子倚靠栏杆,看着二楼的众人,“生金瓯,顾名思义,探手其中,便可生金。本公子欲请一位英雄前来验证此宝物的真假,诸位,谁愿一试?”
此话一出,宾客再次骚乱。
“谁要试试?”
“得是个大人物才行。”
“就是,不然谁知道是不是托。”
“不知是真是假啊?”
“应该是真的吧。”
二楼,身披蓑衣头戴老鼠面具的高个子率先开口,“开封地下诸道各市,都在老子的管辖之中。老子若是从生金瓯掏出钱来,开封起码有一半人都不用挨饿,老子先试!”
“哎呦!那是九流门门主,道主。”
“我看他行!”
他对面那白发白衣的男子捂嘴咳嗽了两声,“要想开封不挨饿需得常平仓丰足。本官身为常平使,理应当先。”
“是常平使沈义伦!”
“他可是为民着想的好官啊!”
另一侧,那个带着机关鸟的飒爽女子说道:“如今天下群雄环伺,开封人是否挨饿,也要看大宋是否太平。本将军奉旨修建五牙大舰,此举若成,可保大宋万世太平,本将军先来。”
三楼突然出现一位穿着红色官袍的男人,惊轲瞳孔骤缩,自己明明一直在细致观察周围,这人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只见那人顶着个比赵大哥还要富态的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各位英雄都有难处,朝廷理解。但这生金瓯毕竟是进献给大宋的国宝,终究需要朝廷先来检验真假。哼,若此物为真,诸位再从中获利不迟。”
这人正是近日来收缴唐钱的官僚——史鸠。
有着开封府这层关系在,在场众人都没了声音,东阙公子也让开了道路,单手作请的手势,“大人,**越大,生金越多,务必小心啊。”
史鸠眼中贪婪之色毫不遮掩,“哼,就让本官见识见识!”肥胖的身躯几乎抑制不住激动,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狞笑。
他几步上前,无视了东阙公子那最后一声意味深长的“小心”,将肥硕粗壮的右手猛地探入那看似平平无奇的生金瓯中!
入手微凉,是光滑细腻的釉质感。然而下一秒,一种异样的温热沿着他的手臂汹涌而上!
史鸠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了一瞬,随即被更疯狂的狂喜取代——他感觉到了!
“哗啦——!!!”
如同开了闸的洪流!又似沉睡的巨兽被彻底惊醒!无数黄澄澄的铜钱,裹挟着难以想象的力量,猛地从那只看似不大的生金瓯口喷涌而出!那已不是涓涓细流,而是真正的黄铜瀑布!
一股巨大、粗壮、闪烁着诱人光芒的铜钱洪流,带着金属摩擦碰撞的刺耳声响,从三楼栏杆旁奔腾而下!
钱雨!真正的钱雨!
“是钱啊!!”
“老天!真生出来了!”
“快抢啊——!”
一楼的喧哗瞬间冲破了顶点,化为震耳欲聋的、失序的狂热!什么身份体面,什么江湖道义,在这一刻都被本能淹没。
无数双手伸向空中,无数身影扑向那滚落的钱流。有的被砸得头破血流也浑然不顾,只顾拼命往怀里扒拉。
铜钱撞击着地面、桌椅、甚至砸在人的身上发出密集如炒豆般的声响。整个一楼化为沸腾的黄金漩涡。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和纯粹的、疯狂的贪婪气息。
二楼那些自矜身份的贵客们,此刻也全然顾不得体统了。
九流门道主“鼠面”霍然站起,粗壮的手指深深抠进栏杆,关节发白。
常平使沈义伦再无法矜持,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的潮红,探身向前,似乎想看得更真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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