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三生石中,倒映出小清的影子。
朦胧的白色光华在其表面一闪而过,景象变换,出现了一栋精致的四合院。
“哇啊啊~”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将周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手中长刀落下,不再对着陆沉,而是看向了三生石。
做了一年多的巡山卫,他的境界虽低,眼界却是有的。
以陆沉随手镇压李云的实力,想要弄死他,也就是动个念头的事情。
既然他主动提出了邀请,就说明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周鼎不惧战死,但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干脆就顺水推舟,看下去再说。
在陆沉的心念控制下,三生石中景象变换飞快,很快便是十几年的时间过去。
以周鼎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小清过的日子很是幸福。
父母疼爱,家境小康,无病无灾。
即便偶有争吵,也是过夜就翻篇,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在这种环境下,她也成长为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娘子,琴棋书画略有涉猎,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很快,就到了她十六岁生辰的前一日。
父母雇了辆马车,要带她去邻县的外婆家一起庆祝。
原本只是半日路程,清晨出发,晌午便能抵达。
可却恰逢东羽河上的石桥坍塌,只得绕路,从李家村经过。
村长李厚德见到他们,表现出极大的热情,邀请他们在自家住下。
当时已经是日落西山,可路程还有小半。
小清父母商量之下,便在李厚德家里借住了下来。
他们本都是性格厚道之人,吃过晚饭便拿出五两银子送给李厚德,权当是谢礼。
这个价格,足够将县城最好的客栈包下三天。
李厚德再三推脱,最终才勉强收了下来。
可就在半夜,小清房间里突然闯进来两个中年汉子。
他们连面巾都没戴,赫然就是场间吵得最凶的两个村民。
小清从睡梦中惊醒,抱着被子尖叫道,
“你们是谁?!
赶快给我出去!”
其中一个汉子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与火热,
“咱们村可从没有来过这么标致的小娘子……
真想尝尝鲜啊……”
另外一人叹了口气,
“别想了,大师们修行需要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要是发现我们坏了她的身子,恐怕就要被丢到小树林去喂野狼了……
你难道活够了?”
那汉子皱了皱眉,忽然探手将同伴的脑袋勾到自己面前,低声道,
“我上个月去县里的春华楼,给了小红桃一条黄花鱼。
她一开心,就教了我一套全新的花样,叫做后庭花开,不但刺激得很,还不会坏了婆娘的身子……”
“有这种事情?!
赶快说来听听!”
……
就在他们俩嘀咕的时候,小清已经悄悄溜下了床,像一只小猫似的窜出了房门。
两个汉子正说到关键处,心情激荡如猫抓似的,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刻,就听到锐利的尖叫声在屋外响起,
“爹爹!
娘亲!
你们怎么了?!”
两个汉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了出去。
只见小清趴在隔壁房间的地上,身前是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满脸横肉的屠夫正在一边穿裤子,嘴里还笑嘻嘻的说道,
“很久没玩过这种好货色了,可惜性子太烈,居然用剪刀自尽了……”
说着,他的目光还在小清身上划过,如同一头饥饿的野狼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一会去和大师们商量商量,修行完了之后把尸体交给俺。
只要还是温热的,感觉应该不会差太多……”
屋外的阴影里,响起老村长的声音,
“狗剩,猪蛋,你们俩把这丫头给大师们送过去。
他们已经在庙里等着了,万万不可耽误时间。”
“得嘞~”
二人相视一眼,知道自己是没戏了,只得上前打晕了小清。
画面就此中断。
“锵!”
刀鸣声骤起。
却是周鼎忍不住扬起手中长刀,直指刚刚醒来的李厚德脑袋,满面怒容,目眦欲裂,
“大汉境内,朗朗乾坤,居然会有你们这样的畜牲存在?!
老子活劈了你!”
他就要挥刀斩落,却被一缕黑雾缠住了刀锋。
陆沉淡淡道,
“别急,这只是刚刚开始。”
李厚德回过神来,颤声道,
“大……大人!
我……我是李家村的村长,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我们李家村每年上缴的赋税,都是山阳县各村寨里最高的。
县老爷去年还褒奖过我们村呢……”
“赋税最高?!
还褒奖?!”
周鼎只感觉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体内的鲜血似乎要燃烧起来。
看了刚刚的小清记忆,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李家村的赋税从何而来?!
斩妖司选拔极为严格,除了修行资质外,天资悟性也都有考评,绝不会招收那种傻乎乎的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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