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命格：弑天证道录 第13章 以魔为食

饮鸩止渴为红颜，魔窟炼心证己道。看九川如何踏出这逆天第一步，看那无命之躯如何成为万魔克星。步步血泪，字字惊魂！

千面魔傀那由无数怨念凝聚而成的庞大身躯，最终在厉九川近乎自残式的、一次又一次的撕咬下，发出了不甘的尖啸，轰然溃散，重新化为精纯而混乱的魔气，融入了渊底斑斓扭曲的空间之中，只留下一缕格外精粹、鸽子蛋大小的暗红色本源能量，被厉九川耗尽最后心力吞噬入体。

厉九川单膝跪地，以手撑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已非鲜血，而是带着丝丝黑气的污血。他浑身衣衫尽湿，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渊底凝聚的阴寒水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后又浸入冰窟，识海更是混沌一片，无数杂乱疯狂的意念碎片如同跗骨之蛆，试图污染他的神智。

吞噬魔傀本源带来的痛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那不仅仅是能量冲击，更包含了魔傀凝聚无数残魂的怨毒、疯狂、绝望等负面情绪，如同滔天巨浪，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壁垒。

他紧闭双眼，额头青筋暴起，全力运转那逆向命格之力产生的微弱吸力所带来的粗浅法门，试图炼化这团本源。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钝刀割肉。绝大部分能量和几乎所有的混乱意念都被他强行压制在体内深处，只有极少一部分相对精纯的精神力量被剥离出来，滋养他近乎枯竭的神魂。

许久，厉九川才缓缓吐出一口带着浓重阴寒与腥气的浊气，颤抖稍稍平息。他第一时间反手探向背后的苏挽月。

指尖传来的触感，依旧冰凉，但那份冰凉之中，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韧性。之前那种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熄灭的虚无感，减弱了。她的生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稍稍托住，虽然依旧微弱得令人心颤，但消散的趋势，确确实实被遏制了，甚至……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回升迹象？

这迹象如同黑暗中萤火，微弱却真实不虚。

厉九川苍白的脸上，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值了！只要对苏挽月有效，再大的痛苦，他也甘之如饴！

他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经过与魔傀这一战，尤其是最后吞噬其本源时散发出的独特气息，使得周围那些游弋的、较为弱小的魔念，似乎对他产生了一种混杂着恐惧与贪婪的复杂情绪，逡巡不敢过份靠近，却又舍不得离开，如同鬣狗环伺受伤的猛兽。

厉九川眼神一冷。他需要更多的魔念本源！不仅仅是为了维持苏挽月的生机，他更迫切地需要力量！需要熟悉和掌控这诡异的吞噬能力！在这绝地，力量是活下去的唯一保障。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一团约莫脸盆大小、色彩暗沉、不断扭曲变幻的魔念上。这团魔念的气息，远比千面魔傀弱小，散发的精神压迫也有限。

就是它了！

厉九川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不适，一步步向那团魔念走去。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似乎在适应身体内新的痛苦与力量的平衡。

那团魔念察觉到厉九川的靠近，顿时剧烈地翻滚起来，散发出强烈的敌意和警告的精神波动，但却没有像魔傀那样主动攻击，反而隐隐有向后飘退的迹象。它本能地畏惧厉九川身上那股刚刚吞噬了强大同类后残留的、令它不安的气息。

“想逃？”厉九川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猛地催动体内那逆向运转命格之力的法门——尽管生涩，尽管痛苦，但经过与魔傀的生死搏杀，他对这法门的运转，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一股比之前对付魔傀时稍显凝聚的吸力，自他掌心劳宫穴传出，并非铺天盖地，而是如同无形的触手，精准地缠绕向那团试图逃逸的魔念！

“嘶——！”

魔念发出尖锐的精神嘶鸣，挣扎着，扭曲着，但它的力量与千面魔傀相比天差地远。构成它本体的精纯魂力和混乱意念，被那股吸力强行拉扯，化作一股灰黑色的气流，源源不断地投入厉九川掌心！

“哼！”厉九川闷哼一声，身体再次剧震。虽然这团魔念弱小许多，但吞噬带来的痛苦本质并未改变，依旧是能量与杂念的粗暴灌注。他紧咬牙关，面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全力引导、压制。

这一次，他有了更多的心力去体会这个过程。他感觉到，那吸入的能量确实蕴含着精神力量，但对苏挽月生机的滋养效果，远不如魔傀本源。而其中的杂乱意念，虽然量少，但污浊程度却丝毫不低，同样在冲击他的识海。

“看来，魔念越强，其本源蕴含的精纯魂力越多，对挽月的效果越好，但吞噬的风险和痛苦也越大。而这些弱小魔念，杯水车薪，杂质却一点不少，性价比极低。”厉九川心中迅速做出判断。

但眼下，他需要练习，需要熟悉这吞噬的过程，需要尽快恢复一些力量。弱小魔念，正是最好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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