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绝境斗古兽,智取巧夺一线生。看九川如何在这方寸之地与上古凶物周旋,看那月桂残枝究竟隐藏何等玄机。字字搏命,步步惊心。
石门破碎的巨响如同丧钟敲响!
冰螭那覆盖着幽蓝冰晶鳞甲的庞大头颅,携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彻底堵死了石室唯一的出口。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潮,瞬间充斥了这方狭小空间,空气凝固,连顶端明珠散发的微光都似乎被冻结、扭曲。厉九川只觉得周身血液都要僵住,灵魂都在那双充满滔天怒火的幽蓝巨眼凝视下颤栗。
生路已绝,唯有死战,或可于死中求活!
就在冰螭头颅完全探入,巨口张开,足以冻裂金丹的恐怖寒息即将喷吐而出的电光石火间——厉九川动了!他并非扑向近在咫尺的石匣,也非冲向那必死的门口,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怀中那截始终散发着微热与清辉的月桂残枝,猛地掷向了冰螭那双怒睁的巨眼!
这一掷,并非攻击,而是……试探,亦是孤注一掷的赌博!赌这上古凶物,对这与广寒宫渊源极深的月桂残枝,仍有本能般的忌惮!赌它不会任由此物损毁,或任由其气息直接冲击其最脆弱的眼瞳!
“嗤——!”
月桂残枝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直射冰螭左眼!其上附着的清冷月辉,在这充满暴戾寒意的环境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老威严。
果然!
冰螭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凝滞!那双巨眼中,怒火依旧,但深处却闪过一丝源自血脉记忆的、对某种气息的条件反射般的惊疑!它庞大的头颅下意识地微微一侧,原本瞄准厉九川的喷吐动作被打断,炽烈的幽蓝寒息擦着石室顶部喷过,将上方石壁冻结出厚厚一层幽蓝冰晶,簌簌落下!
就是现在!
厉九川要的就是这瞬息之机!他体内仅存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燃烧,弑神命格的破灭煞气与刚刚炼化不多的冰螭本源极寒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被他强行拧成一股!这不是融合,而是极其危险的力量对冲与爆发,借助这股产生的毁灭性推力,他施展出的幽冥遁法快到了极致,身形几乎化作一道扭曲的虚影,不再是直线,而是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如同鬼魅般的折线轨迹,险之又险地贴着冰螭探入的石室墙壁边缘,向外电射!
他选择的路线,并非直冲门口那更庞大的躯体,而是冰螭头颅与石门框之间那狭小的、几乎不可能通行的缝隙!
“吼!!!”
冰螭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竟被这只渺小的虫子戏耍!惊疑化为更狂暴的羞辱与愤怒!它发出一声震碎耳膜的咆哮,巨大的头颅猛地回摆,如同山岳横移,狠狠撞向那道企图溜走的虚影!同时,一只覆盖着厚重冰甲的利爪,以撕裂虚空的速度,向着厉九川当头拍下!爪风未至,那凝练的寒压已让厉九川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快!再快一点!
厉九川瞳孔缩成针尖,所有的神念、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这咫尺之间的生死时速上!他能感受到背后那毁天灭地的爪击,能感受到侧方那撞击而来的恐怖头颅!死亡的气息浓郁得如同实质!
“嗖——!”
就在冰螭利爪即将拍碎他头颅,头颅即将撞碎他身躯的前一刹那,厉九川所化的虚影,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竟以毫厘之差,硬生生从那几乎不存在的缝隙中挤了出去!冰螭利爪拍空,狠狠砸在石门框上,碎石混合着冰屑爆射!其头颅的回摆撞击,也因厉九川的逃脱而落空,重重撞在另一侧门框,整个遗迹都为之剧烈一震!
冲出石室的厉九川,毫不停留,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向着主殿深处、那之前发现壁画的方向亡命飞遁!他浑身已被冷汗浸透,方才那一下,真正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非对时机的精准把握,对遁法的极致运用,以及对冰螭心理的微妙利用,此刻他已是一滩肉泥!
“吼!!!”
冰螭彻底暴怒!庞大的身躯猛地从石室中抽出,转身便追!它四爪踏地,发出隆隆巨响,整个主殿都在其奔腾下颤抖!速度之快,竟丝毫不逊于全力施展遁法的厉九川!所过之处,寒气肆虐,地面凝结出厚厚的冰层!
一逃一追,在这空旷而残破的广寒宫主殿内上演!
厉九川将幽冥遁法催谷到极致,身形在残破的玉柱、倾颓的宫灯之间疯狂闪烁、变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障碍物来阻挡身后那恐怖存在的直线冲击。他不敢有丝毫直线奔逃,那无疑是自杀!
冰螭不断发出愤怒的咆哮,利爪挥扫,冰息喷吐,将挡路的残垣断壁纷纷击碎、冻结!它看似横冲直撞,但那双巨眼却死死锁定着前方那道渺小却异常滑溜的身影,杀意沸腾。
厉九川心念急转,这样下去不行!他的伤势在剧烈运动下不断恶化,灵力消耗巨大,而冰螭看似狂暴,气息却依旧磅礴如海,久守必失!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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