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命格：弑天证道录 第13章 掌控灾厄

是刀尖舔血，与虎谋皮。看九川如何驯服体内凶兽，看那灾厄之力如何从毁灭转为己用。步步惊心，字字见血。

山洞内，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一地冰冷的灰烬。

厉九川盘膝坐在阴影里，周身气息沉寂，如同一块冰冷的岩石。他双目紧闭，全部心神都沉入体内，聚焦在丹田处那个缓缓旋转的黑色漩涡上。

这漩涡，便是“灾厄”与“空无”在他体内达成微妙平衡后的具象化。它不再像最初那样狂暴肆虐，但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与毁灭气息，像一头被暂时锁住的洪荒凶兽，在黑暗中蛰伏，低喘。

初步融合完成，身体重塑，只是第一步。如何真正掌控这股力量，才是接下来生死攸关的考验。厉九川很清楚，这平衡脆弱得像一层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意念如同最纤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那黑色漩涡。

“嗡……”

就在意念接触的刹那，漩涡微微一颤，一股冰冷刺骨的暴戾气息顺着意念反噬而来！厉九川只觉得脑袋像是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眼前一黑，险些心神失守。那感觉，如同徒手去触摸烧红的烙铁，剧痛钻心。

他猛地收回意念，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不行，太霸道了，直接接触如同引火烧身。

沉吟片刻，他换了种方式。不再试图去“触碰”漩涡本身，而是将意念化作无形的触手，轻柔地环绕在漩涡外围，感受着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

起初，这能量波动混乱而尖锐，充满了排斥与毁灭欲。厉九川的意念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被冲击得摇摆不定，阵阵眩晕感不断袭来。他咬紧牙关，凭借着一股狠劲，强行稳住心神，不进攻，也不后退，只是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

一天，两天……

他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潜伏在暗处，观察着猎物的习性。饿了，就抓些谷中的野物生啖其肉，渴了，就饮几口冰冷的溪水。大部分时间，他都沉浸在这种危险的“感知”中。

渐渐地，他发现这能量的波动并非全无规律。当他自己心绪平静，杀意内敛时，漩涡的能量也相对平稳；而当他想起血海深仇，心潮起伏时，漩涡便会立刻躁动起来，散发出更强烈的毁灭气息。

这力量，竟与他的情绪息息相关！

这是一个危险的发现，也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他尝试着主动调整自己的心境。摒弃杂念，将仇恨与愤怒深深埋藏，努力回忆起母亲生前温和的笑容，回忆起厉家村平静（ albeit短暂）的时光，试图在心中构筑一片暂时的“净土”。

过程极其艰难。仇恨如同毒蛇，时刻啃噬着他的内心，想要保持平静谈何容易？每一次情绪的波动，都会引来漩涡的剧烈反应，好几次都差点导致能量失控，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痛得他浑身痉挛，口鼻溢血。

但他没有放弃。他就像在走钢丝，一次次从失控的边缘挣扎回来，对心境的把控也愈发纯熟。虽然无法真正做到古井无波，但至少能在短时间内，强行压制住沸腾的杀意。

随着他心境的暂时“平和”，那黑色漩涡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果然变得温顺了一些。虽然依旧冰冷暴戾，但不再那么充满攻击性。

时机到了！

厉九川眼中寒光一闪，意念再次凝聚，这一次，不再是环绕，而是如同最灵巧的针，瞄准漩涡能量波动相对平稳的间隙，猛地刺入其中！

“嗤！”

仿佛烧红的铁块浸入冰水，剧烈的冲突在意识层面爆发！无数充满毁灭意念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污染他的心神！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冰冷与暴戾感瞬间席卷全身！

“呃啊——！”

厉九川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再次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丝丝黑气从毛孔中渗出。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正在被一寸寸碾碎！

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退缩！他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将全部意志力化作一根楔子，牢牢钉入那狂暴的能量流中！同时，疯狂运转那初步融合后产生的、带有一丝“空无”特性的本能，如同一个无形的过滤器，拼命地剥离着能量中最混乱、最暴戾的部分，只尝试引导那一丝丝相对“纯净”的毁灭之力。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如同在火山口引流岩浆。稍有差池，便是引火烧身，神魂俱灭。

汗水早已浸透他破烂的衣衫，又在体表低温下凝结成冰碴。他的嘴唇被咬得稀烂，指甲深陷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但他眼神中的疯狂与执着，却如同鬼火般燃烧，不曾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意志即将崩溃的极限时刻，那狂暴的能量流中，终于有一缕发丝般纤细的黑色气流，在他的意志强行引导下，极其勉强地、颤颤巍巍地，顺着一条被重塑后异常坚韧的经脉，流向了她的右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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