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垠的虚空坟场中,星槎残骸静静地漂浮着,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孤舟。它的外壳已经破碎不堪,金属结构在虚空的压力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崩解。
残骸内部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而在遥远的地方,一团粘稠的黑色星云正翻涌着,如同宇宙中的巨大旋涡。这团星云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其中亿万道恶意的低语汇聚成一股无声的潮汐,如同一头饥饿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拍打着这片由钢铁与寂灭构筑的坟墓边缘。
这股潮汐所带来的压力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星槎残骸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在恐惧地颤抖着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恐怖。
而在这股恐怖的源头,魔巢意志正缓缓地逼近。它是这片虚空坟场的主宰,是无尽黑暗与毁灭的象征。
剑魄虚影那双眼睛如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星辰一般,死死地盯着陆离,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在这片死寂的氛围中,冰冷的意念如同一股寒风,无情地刮擦着陆离的灵魂。
“剥离!外物!释放!本源!混沌道胎!根脚!”这一连串的字,就像是淬了寒冰的针,每一个都精准地扎进了陆离的识海之中,带来阵阵刺痛。
而在这令人窒息的压力下,星槎的意念突然如同一颗爆炸的炸弹,爆出了刺目的“火花”。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老棺材瓤子!魔巢都他妈贴脸了!你还在这验血统?验你大爷!他本源一泄,气息外露,那就是给外面那坨烂肉指路明灯啊!你是不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啊?!”
“心虚?”剑魄虚影的意念如同山岳一般沉稳,丝毫没有被这句话所动摇。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舰首残骸上的万千道剑痕符印却像是突然被激活了一般,骤然嗡鸣起来。
这嗡鸣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又像是宇宙深处的惊雷,震耳欲聋,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随着嗡鸣声的响起,那原本已经寂灭的剑压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猛然爆发出来!
这剑压如同无形的磨盘,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然碾下!所过之处,虚空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而那星槎,本就已经遍布裂纹的船壳,在这恐怖的剑压面前,更是不堪一击。船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崩碎。
甲板上的陆离,首当其冲地承受了这恐怖的剑压。他闷哼一声,膝盖几乎被压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口鼻中溢出的淡金血雾,在虚空中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仿佛他的血液都已经被冻结。
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压力,陆离的双眼却依然坚定,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夺舍!傀儡!魔巢!诱饵!一!样!该!杀!”
“够了!”陆离突然怒喝一声,他猛地抬起头来,原本混沌的眼眸此刻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星辉炸裂开来,那璀璨的光芒仿佛要冲破云霄。
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剑压,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这么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脊梁去顶住那巨大的压力。
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决心和决绝,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屈服。
“验!”这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就像是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
星槎的意念在这一瞬间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完全无法理解陆离的决定。
“你疯了?!”星槎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这老东西摆明了就是在给你挖坑啊!一旦你剥离了权柄和帝星紫光,你拿什么去抵挡外面那恐怖的存在?难道你要用你的脸去挡吗?!”
“不验?”陆离的声音因为喘息而变得有些沙哑,但其中蕴含的决然却丝毫不减,“现在就得死!”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紧紧地盯着那冰冷的剑影,仿佛要透过它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
“魔巢来了,大家一起完蛋!”陆离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决绝,“它守了万古剑冢,比我们更怕这东西落到魔巢手里!”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魔巢的深深恐惧,但同时也展现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它在赌,赌我们不敢!”陆离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冷笑,“也在赌,赌我们……是真的!”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似乎在嘲笑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的愚蠢和胆怯。
“老东西,你最好祈祷我是真的!”陆离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凶狠,“否则,你这堆破铜烂铁,今天就得给魔巢当开胃点心!””
剑魄虚影如同死物一般,毫无反应,然而,舰首的剑压却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收敛了一丝。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意。那冰冷的沉默,宛如一座高山,虽然没有言语,却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默默地传递着某种信息。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许,一种无言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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