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唐可云一个i人碰见苏予安这样一个神经病,他有些惶恐地看了眼肩膀上苏予安的手。
“可云,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可云。”苏予安拍了拍唐可云的肩膀。
唐可云被他拍得缩了缩脖子,声音细若蚊呐:“我,我该说什么?”
苏予安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理所当然地接话:“我们刚刚不是聊到了为什么来这个节目吗?继续这个话题啊!”
苏予安率先道:“我是来打暑假工的,赚点零花钱。你呢?” 他好奇地望向唐可云。
唐可云:“是,是我表姐带我来的。她说我,我只知道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打游戏,看动漫,一,一点精……精气神都没有,像个发霉的蘑菇,就把我硬拉过来了。”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我有点社恐啦。”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了嘴里。
“社恐?”苏予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我在保你不社恐,保证让你在这节目里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他这话说得信誓旦旦,铿锵有力。然而唐可云看着他闪闪发光的、充满“搞事”**的眼神,非但没有感到安心,反而背后一凉,只能扯动嘴角,发出两声干涩的“呵呵”尬笑。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小小的身躯。
他总觉得,有苏予安在,他的社恐非但不会好,可能还会直接进阶为“社会性死亡”。
三个人又勉强聊了几句,主要是苏予安在说,陈茹偶尔搭腔,唐可云负责点头和发出单音节词,就在这时,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令人侧目的是,在这闷热得连知了都懒得叫的夏天,他居然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浅蓝色西装,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
他脸上架着一副墨镜,下巴微微抬起,一进门,那挑剔的目光就如同探照灯般,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扫视着这间简陋的等候室。
值得注意的是,那扇木门甚至都不是他自己动手推开的,而是跟在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殷勤地为他拉开的。
他皱着鼻子,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随即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消毒湿纸巾,慢条斯理地、仔细地擦拭着自己每一根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做完这一切,他才环顾四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满的轻嗤:“这什么地方啊?脏死了。”
唐可云本着礼貌的原则,尽管心里发怵,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那人闻言,只是懒洋洋地撩起鼻梁上的墨镜,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从鼻腔里不咸不淡地哼出一个字:“嗯。” 态度敷衍至极。
随即,他转向凳子上坐着的苏予安和陈茹,见这两人一个眼神放空似乎在神游天外,一个正低头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顿时有些不悦。
他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开口道:“喂,你们两个。不打算和我打声招呼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安静的分子在空气中漂浮着,一会儿上升,一会儿下降,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人的神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缓流逝。
直播间的弹幕适时地飘过:
【呃……好尴尬啊,脚趾已经开始动工了。】
【这人谁啊?排场这么大?大夏天穿西装,他不热我看着都热。】
【有点子装啊,感觉是来走红毯的,不是来录乡村综艺的。】
【门都要别人开,手还要擦,洁癖 王子病?】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宋瑞宁见这两人依旧稳如泰山,没有一点想要回应他的意思,自己先受不了这被无视的滋味了。
他语气变得有些冲:“喂!跟你们说话呢!干嘛不说话?是哑巴吗?”
他像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又低声嘀嘀咕咕抱怨起来,“真是的……两个哑巴,一个结巴,节目组从哪儿挖来这些‘人才’的。”
他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清晰可闻。
苏予安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眼神平静,语气更是平淡无波,接了一句:“还有一个奇葩。”
陈茹立刻默契地跟上,她抱着胳膊,红唇微勾,带着一丝嘲讽:“这奇葩上长了个喇叭。”
苏予安从善如流,继续接龙:“喇叭上开了朵喇叭花,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叭。”
弹幕瞬间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会叭叭的到底是谁,我不说。】
【6666!没想到看个综艺还能听现场版相声,茹姐和安弟配合默契。】
【这新来的有点没礼貌啊,凭什么别人一定要先跟他打招呼?】
【我有预感,这一季绝对会很好看,光是这等候室就已经火花四溅了。】
宋瑞宁被这两人一唱一气得不轻,脸色涨红:“原来你们会说话啊,那刚才我问你们,你们干嘛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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