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漱芳斋的灯还亮着几盏。小燕子窝在紫薇的怀里,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已经开始打架——下午在京城逛了一天,又吃了太多烤鸭子和糖画,此刻困得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慢点喝,别呛着。”紫薇拿着解暑汤,小口喂给小燕子,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温柔。院子里的桃花瓣被风吹落,飘在窗台上,带着淡淡的香气,让这夜晚更显静谧。
小燕子含着勺子,含糊地说:“紫薇……我好困……今天玩得好累,但是好开心……”话音刚落,眼睛就彻底闭上了,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紫薇无奈地笑了笑,小心地把勺子从她嘴里拿出来,慢慢扶着她躺在软榻上,又拿过一条薄毯盖在她身上。她坐在榻边,轻轻摸着小燕子的脑袋,指尖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这丫头总是这样,玩的时候精力无限,一放松下来就睡得像头小猪,让人又心疼又好笑。
“今天累坏了吧?”紫薇轻声说,像是在跟小燕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等明天醒了,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呵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紫薇皱了皱眉,刚要起身去看看,就见漱芳斋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愉妃带着几个宫女太监闯了进来,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永琪呢?!”愉妃的声音又急又响,吓得院子里的雪球都躲到了桌子底下,“你们把永琪藏到哪里去了?都这个时辰了,他还没回宫苑,是不是被你们带坏了,又去外面疯玩了?”
紫薇连忙上前,行了个礼:“愉妃娘娘,永琪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傍晚就一起回宫了,他说要去您的宫苑向您回话,怎么……您没见到他吗?”
“我要是见到他,还用得着来这里找吗?”愉妃怒气更盛,眼睛扫过漱芳斋的每个角落,“你们肯定知道他在哪里!快说!是不是又跟你们一起去爬树、去闯祸了?我早就说过,别让永琪跟你们走太近,你们看看,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
小燕子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怒气冲冲的愉妃,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愉妃娘娘?您怎么来了?永琪不是跟您回宫苑了吗?我们傍晚的时候就分开了呀。”
“你还敢说!”愉妃指着小燕子,语气里满是指责,“都是你!天天带着永琪疯玩,一点规矩都没有!现在永琪不见了,你要是找不回他,我饶不了你!”
小燕子被愉妃的语气吓了一跳,眼圈瞬间红了——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这样指责,心里又委屈又生气:“我没有带永琪疯玩!我们今天就是去逛京城,去吃烤鸭子,永琪是自愿跟我们去的,而且我们傍晚就分开了,他说要去给您回话,您找不到他,怎么能怪我们呢?”
“不怪你们怪谁?”愉妃不依不饶,“要不是你们拉着他去玩,他怎么会到现在都不回来?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把他藏起来了!”
紫薇连忙拉住小燕子,怕她跟愉妃吵起来,又对愉妃说:“愉妃娘娘,您别生气,我们真的不知道永琪在哪里。或许他去别的地方了,我们可以派人去找找,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
“找?怎么找?”愉妃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些,眼里却满是担忧,“现在都这么晚了,宫里到处都是侍卫,他一个人能去哪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尔康提着一个纸包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愣了一下:“愉妃娘娘?您怎么在这里?这是我给小燕子买的糖葫芦,刚从城南的老字号买的,还热乎着呢。”
他说着,把糖葫芦递给小燕子,却看到她红红的眼圈,又看了看愉妃铁青的脸色,瞬间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永琪不见了!”紫薇小声说,“我们傍晚跟他分开后,他就没回愉妃娘娘的宫苑,愉妃娘娘很担心。”
尔康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帝来了。众人连忙迎上去,皇帝走进来,看到愉妃,又看了看红着眼圈的小燕子,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都聚在漱芳斋?”
“皇上!”愉妃看到皇帝,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委屈,“永琪不见了!傍晚跟小燕子他们分开后,就没回我的宫苑,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他,您快想想办法啊!”
皇帝皱了皱眉,却没有慌,对旁边的太监说:“传朕的旨意,让侍卫们在宫里各处找找,尤其是御花园和太液池附近,要是找到永琪,立刻带他来漱芳斋。”
太监连忙领旨下去。皇帝又转向愉妃,语气放轻了些:“你也别太着急,永琪已经长大了,不会出事的,说不定是去哪个地方散心,忘了时间。”
他又看向小燕子,看到她手里的糖葫芦,还有红红的眼圈,笑着说:“小燕子,是不是愉妃说你了?别委屈了,永琪不见了,大家都着急,不是故意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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