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椁发出的嗡鸣声越来越响,棺中人的手指明显动了一下。何胤立刻将林婉儿拉到身后,全身血色符文瞬间亮起,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棺盖突然向上弹开,刺目的血光从棺内爆发出来,将整个地下空间映照得一片猩红。棺中躺着的老者猛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深邃得不见底的眼睛。
老者缓缓坐起身,目光扫过何胤和林婉儿,最后定格在何胤身上。他抬起枯瘦的手,凌空虚点。一道血色光幕在半空中展开,光幕中清晰地显现出天羽道祖的身影。
画面中的天羽道祖正站在一座高台上,下方是数以万计的修士和百姓。他双手结印,一颗巨大的血珠悬浮在他头顶,不断抽取着下方人群身上的金色气流——那是人道气运。
老者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阻止他,否则道灵世界将彻底崩灭。”
何胤瞳孔收缩:“天羽道祖到底想做什么?”
“吞噬人道气运,取代天道。”老者每说一个字都显得十分吃力,“道域所谓的守护天道,实则是要成为新的天道。”
林婉儿忍不住问道:“前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红光,那光芒与白须老者眼中的如出一辙:“我是上一任噬道者,被天羽封印于此。这些血珠,都是我当年破碎的本源所化。”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顶部的石块纷纷坠落。何胤拉起林婉儿快速后退,同时向老者喊道:“跟我们走!”
老者摇头:“我的时间到了。记住,必须在天羽完成仪式前阻止他,否则亿万生灵都将成为他登临天道的祭品。”
血珠开始一颗接一颗地爆炸,狂暴的能量席卷整个空间。老者重新躺回棺中,棺盖缓缓闭合。
何胤毫不犹豫地转身:“走!”
他拉着林婉儿冲向来的的通道,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密集。一块巨石砸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将水晶棺彻底掩埋。
通道也在剧烈晃动,不断有碎石落下。何胤撑起血色护罩,将落石全部弹开。林婉儿紧跟在他身后,脸色苍白但步伐坚定。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林婉儿在轰鸣声中大声问道。
何胤头也不回:“不得不信。天羽道祖若真成功,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他们终于冲出通道,回到之前的密室。这里已经塌陷大半,三个道域长老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滩血迹和一段断臂。
何胤感应到出口方向:“这边走。”
他们沿着一条尚未完全坍塌的通道疾行,身后不断传来轰隆的塌陷声。何胤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有人来了。”他压低声音,将林婉儿拉到阴影处。
几个道域弟子匆匆跑过,神色慌张。
“快走,整个地下都要塌了!”
“长老们呢?”
“别管了,先保住自己的命!”
等他们跑远,何胤才带着林婉儿继续前进。前方出现亮光,出口就在不远处。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出口时,一道剑光突然从侧面袭来。何胤及时推开林婉儿,自己硬生生接下一剑。
白须老者从阴影中走出,断臂处已经止血,眼中的红光更加明显:“果然没死。”
何胤冷冷地看着他:“你也被天羽控制了?”
老者狂笑:“控制?这是恩赐!天羽道祖将带领我们成为新天道的一部分!”
他再次挥剑攻来,剑法比之前更加凌厉狠辣。何胤边战边退,发现老者的实力不降反升,显然付出了某种代价换取力量。
林婉儿想要上前助战,被何胤喝止:“别过来,他的目标是我。”
老者剑势一变,直取林婉儿:“那就先杀了她!”
何胤急忙回防,血色符文在身前凝聚成盾。剑盾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借着反震之力,何胤拉住林婉儿冲向出口。
老者紧追不舍,剑光如影随形。就在他们冲出出口的瞬间,整个地下结构彻底坍塌,将老者埋在了下面。
阳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他们站在一处山腰上,身后是一个已经塌陷的山洞。
何胤喘着气,看向远方。天际隐约可见一道金色光柱,那是天羽道祖举行仪式的地方。
“必须阻止他。”何胤语气坚定。
林婉儿握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何胤摇头:“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林婉儿眼神坚决,“而且我知道一条近路,能更快到达仪式地点。”
何胤还想说什么,林婉儿已经率先向前走去:“跟我来,时间不多了。”
他们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快速行进。林婉儿解释道:“这是皇室才知道的密道,直通祭天台。”
途中,何胤感受到体内血珠的异常躁动。越靠近仪式地点,血珠就越活跃,仿佛受到某种召唤。
林婉儿也注意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血珠在共鸣。”何胤皱眉,“天羽的仪式已经开始影响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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