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升级后的主卧宽敞而雅致,柔和的灵韵之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却驱不散弥漫在母女二人心头的沉重。
浴毕,谢薇取来系统奖励的那些质地精良、剪裁合身的高定旗袍之一——一件素雅的天青色暗纹绸缎旗袍,为母亲换上。当她扶着萧雅姿站到新卧室内那面清晰无比的落地镜前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镜中的萧雅姿,身段在合体的旗袍勾勒下,显露出久违的窈窕。经过【生生不息水池】长期的滋养和方才那场……难以言喻的“冲击”后某种潜能的异常激发,她的容颜竟在原本已恢复年轻的基础上,似乎又褪去了一层岁月的薄纱,此刻看上去,眉目如画,肌肤莹润,竟宛如三十岁许的丽人,风韵正盛,与身旁青春正好的谢薇站在一起,不似母女,倒更像是一对姐妹花。
谢薇看着镜中母亲那陌生又熟悉的年轻容颜,心中五味杂陈。她天天看着母亲,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变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强行将母亲拖离过去的轨迹,推向一个未知的、充满悖论的方向。她甚至可以毫无障碍地喊她一声“姐姐”,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双手搭在母亲消瘦但已不再孱弱的肩膀上,目光透过镜子,与母亲的眼神交汇,语气严肃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低声重复着那至关重要的“剧本”:
“妈,”她刻意用了这个称呼,以强调彼此的身份,“记住了,您就是睡够了,自然醒的。醒了,就看到奎哥和我守在床边。其他的,什么都别说,也……也别让自己多想。”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带着无尽的愧疚。
萧雅姿望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眼神复杂难明。年轻的面庞是每个女人都渴望的,但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情境下获得,却只让她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哀和荒诞。她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某种被强行唤醒的、沉睡的东西,以及脑海中那些无法磨灭的、混乱而羞耻的片段。但当她从镜中看到女儿那布满血丝、写满痛苦与担忧的双眼时,所有的杂念都被强行压下。
她抬起手,覆盖住女儿搭在自己肩上的冰冷手背,用力握紧。那力道,传递着一种决绝的坚定。她的目光虽然依旧残留着一丝惊悸后的余痕和难以言喻的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为母则刚的坚韧。
“妈知道轻重。”她的声音比刚才有力了一些,却依旧带着沙哑,“薇薇,你放心。为了这个家,为了还能有机会见到你爸……妈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当做没发生过,都能忘。”
这是一个母亲的承诺,沉重如山,带着自我牺牲的决绝。她承诺将那段不堪的记忆主动尘封,甚至试图从脑海里彻底抹去,以维系这个刚刚看到一丝渺茫希望的家庭。
这一刻,她们之间的关系,被迫进行了一次痛苦而扭曲的重新定位。她们不再是简单的母女,更是共享着一个惊天秘密、命运被残酷捆绑在一起的同盟。她们必须立刻开始适应,在廖奎面前,扮演好“自然苏醒、感激女婿”的岳母和“孝顺体贴、与丈夫一同努力唤醒母亲”的妻子角色。
谢薇将额头轻轻抵在母亲的后颈,感受着那微弱的温度和蓬勃的生机,泪水无声滑落。萧雅姿则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女儿的手臂,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抚自己那颗饱经创伤、惊魂未定的心。
母女二人就这样在镜前相互依偎着,在巨大的创伤与牺牲之后,建立起一种无比牢固、却又建立在无尽痛苦之上的秘密同盟。前路未知,谎言将成为常态,但为了心中那点微弱的、关于团聚的光,她们愿意共同背负这沉重的十字架,在这命运的钢丝上,艰难前行。
廖奎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首先感受到的是磅礴欲出的精力,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饱饮了甘泉,充满了活力。精神力更是前所未有的饱满、凝练,感知似乎都敏锐了许多。昨晚那场“庆功宴”残留的、被他归咎于酒精的燥热和眩晕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神清气爽。至于那场模糊而炽热的、与妻子相关的“绮梦”,此刻回想起来,细节已然朦胧,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身心愉悦的余韵,被他自然地归结为夫妻亲密后美好的回味。
他满足地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快的脆响。然而,当他睁开眼,看清周围景象时,整个人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
这……这是哪里?
不再是熟悉的【幸福小屋】二层卧房!
他身处一间更加宽敞、典雅,弥漫着淡淡木香和灵韵气息的卧室。精致的雕花窗棂外,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固定的空间景象,而是……覆盖着葱郁树木的起伏山丘!潺潺的流水声隐约可闻,清新的、带着草木芬芳的空气涌入鼻腔。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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