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空澄澈如洗,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将省农科院实验养猪场照得亮堂堂的。与昨日教室里的沉闷压抑不同,今天的考场充满了泥土、饲料和牲畜特有的生命气息。
学员们按照分组,站在划定的区域外,等待着实操考核的开始。气氛依旧紧张,但紧张中又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躁动。对于像廖奎、马向东这样实践出身的人来说,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舞台。
监考老师不再是教研组的学者,而是几位面色黝黑、手掌粗糙、一看就常年与牲畜打交道的老技术员和养殖场老师傅。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每一个学员,更注重的是手上的功夫和眼力见儿。
孙建国依旧站在前排,穿着干净整洁的中山装,似乎想与这略显脏乱的环境保持距离,脸上带着科班生的矜持与自信。周小河则安静地待在人群边缘,目光早已投向了猪圈里那些哼哼唧唧的猪只,眼神专注。
马向东凑到廖奎身边,搓着手,既兴奋又紧张:“奎哥,就看你的了!给咱们‘野路子’长长脸!”
廖奎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虚拟空间中千锤百炼形成的肌肉记忆。他今天状态很好,昨晚那一丝不安并未影响他的休息,反而让他更加警觉。他目光扫过场地,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监考老师傅,也注意到了站在稍远处、负手而立的周主任,以及……周主任身边那个穿着普通中山装,但身姿挺拔、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林同志。
他也来了。廖奎心中微动,看来这次摸底考试,确实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
注:我无语了qiao—猪说低俗不连贯就是删除了。
考核要求很简单,在规定时间内,以规范、快速、创伤小、恢复快的原则,
学员们依次上场。科班出身的学员们手法规范,消毒、定位、切口、摘除、缝合,步骤清晰,但速度普遍不快,显得有些刻板和小心翼翼。轮到孙建国时,他动作倒是流畅了不少,显示出不错的功底,完成后还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看向监考老师,似乎在等待赞许。
监考老师傅们点了点头,还算满意,但在记录本上写的评语多是“规范”、“稳妥”之类。
接着是马向东,他性子急,手法也糙,上去抓住一头小公猪,手起刀落,速度倒是快,但下刀位置稍偏,猪只挣扎得厉害,出血也比别人多些,完事后自己也是一头汗。老师傅皱了皱眉,在记录本上划拉了几笔。
“下一个,廖奎!”
听到自己的名字,廖奎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走进考核区。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先去挑选工具,动,每一头猪最佳的下刀位置、角度、深度,如同全息投影般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
他随手拿起一把考核提供的、最普通不过的手术刀,掂了掂,感觉比自己的祖传家伙差远了,但够用。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靠近猪只,手掌轻轻抚过猪的脊背,【群体情绪微弱感染(被动)】无声无息地释放出一丝安抚的意念。说也奇怪,那原本因为同伴被捉而有些躁动的小猪,在他的抚摸下,竟然渐渐安静下来,甚至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这一手,就让几个监考老师傅眼睛一亮。能让牲畜在手术前放松,这可是书本上学不来的本事。
只见廖奎出手如电,左手精准地固定住小猪,右手刀光一闪!
没有复杂的消毒前戏(考核允许简化流程,关键在于操作核心),刀尖以一种看似随意,整个过程中,小猪只是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出血极少,创口小得几乎看不见。
然后,他走向下一头小母猪。同样迅捷无比的操作,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感和美感。
不到规定时间的三分之一,廖奎面前五头小猪,公母俱全,全部处理完毕。他放下手术刀,退到一边,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切了几个水果。
场边一片寂静。
学员们看得目瞪口呆。这速度!这精准度!这举重若轻的姿态!跟他们刚才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马向东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半晌,才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低吼:“我滴个亲娘哎!奎哥!牛逼!!”声音大得引起了监考老师的侧目,但他浑然不觉。
孙建国脸上的矜持和自信彻底凝固了。他自认手法规范,但跟廖奎这如同艺术表演般的操作比起来,显得那么笨拙和迟缓。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神复杂。
周小河的目光则始终追随着廖奎的动作,眼神越来越亮,仿佛在欣赏一件精密的仪器,手指无意识地在裤腿上轻轻划动,似乎在模拟着什么。
那几位监考老师傅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欣赏。为首的一位老师傅走上前,仔细检查了廖奎处理过的几头小猪,尤其是创口和猪只的状态,越看越是惊讶。
“好!好手法!”老师傅忍不住赞叹出声,声音洪亮,“下刀准,出手快,创伤小,猪都没受啥罪!小伙子,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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