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午后,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木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苏念将最后一份文创展的最终方案通过邮件发送给客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发送成功"字样,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历时近两个月的项目终于告一段落,她靠在椅背上,轻轻转动有些酸痛的脖颈。
就在这时,手机适时地响起。是那家常去的花店打来的,店员温柔地通知她预定的绣球花已经到货。挂断电话后,苏念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这是她和陆时砚上周末就约定好的,要在家里各个角落都摆上她最喜爱的绣球花。
她开始整理桌面上散落的文件,刚把绘图本收进抽屉,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陆时砚走了进来,他穿着浅灰色的棉质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处,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手里拎着一个浅褐色的纸袋,里面飘出熟悉的咖啡香气。
"方案交了?"陆时砚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将纸袋里的咖啡取出放在她手边。那是她常点的拿铁,少糖少奶,温度恰到好处。
"刚发过去!"苏念抬头看他,眼睛因喜悦而显得格外明亮,"对了,花店说绣球花到了,我们等会儿一起去取好不好?"
"好。"陆时砚点头,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我下午刚好没课,陪你去。"
两人并肩走出写字楼,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微风拂过,带来远处隐约的花香。五月的这座城市,处处弥漫着初夏的气息。路边的梧桐树已经枝繁叶茂,在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他们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苏念不时侧头看看身边的陆时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肩头跳跃,将他平日里的严肃气质柔和了几分。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勾住他的手指。陆时砚微微一愣,随即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这段路他们走过很多次,但今天似乎格外不同。或许是因为刚刚完成了一个重要项目,或许是因为即将取回期待已久的绣球花,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个平凡的午后,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
走到花店门口,隔着明亮的玻璃窗,就能看见摆放在显眼位置的那一大束绣球花。淡蓝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把初夏的天空揉碎了装点其中。
"就是这个!"苏念拉着陆时砚快步走进花店,指着那束绣球花,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花店老板是位和蔼的中年女士,她笑着将花束取出:"这位先生早上就打电话来叮嘱过,要选最新鲜的淡蓝色绣球,说您最喜欢这个颜色。"
苏念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陆时砚。他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却故作自然地接过花束,递到她手中:"早上路过时,就顺便跟老板说了一声。"
苏念抱着那束绣球花,低头轻嗅它的芬芳。花瓣柔软而饱满,散发着清雅的香气。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知道这一定是因为他记着笔记本里那条"苏念喜欢绣球花"的记录,才会特意提前安排。这个看似严肃的陆教授,总是把最细腻的温柔藏在这样不经意的细节里。
回家的路上,苏念小心翼翼地抱着花束,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陆时砚走在她身侧,不时侧头看她雀跃的神情,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淡蓝色的绣球?"苏念忍不住问。
陆时砚轻轻拂开落在她发间的一片花瓣:"上次在花店,你在淡蓝色的绣球花前停留的时间最长。"
苏念惊讶地睁大眼睛。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他们只是顺路进花店买一束百合,她确实在绣球花前多看了几眼,却没想到这样细微的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回到家,苏念迫不及待地找出家里的花瓶——一只素雅的白色陶瓷瓶,瓶身上绘着淡淡的青花纹。她正准备接水,陆时砚却自然地接过花瓶,"我来吧。"
他拿着花瓶走到厨房,先仔细清洗了一遍,然后接上适量的清水,加入一小包鲜花保鲜剂。做完这些,他才开始修剪花枝。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指尖捏着花茎,小心翼翼地剪掉多余的叶片,连花茎的斜切面都剪得干净利落。
苏念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阳光从厨房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陆教授,也不是在学术会议上严谨认真的学者,只是一个愿意为她细心修剪花枝的普通男人。
"陆教授,你怎么连剪花都这么专业?"她忍不住打趣道。
陆时砚回头,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之前查过怎么养护绣球花,说这样修剪更容易吸水。"他顿了顿,声音温柔,"总不能让你喜欢的花很快就蔫了。"
苏念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轻轻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陆时砚,你真好。"
陆时砚停下手里的动作,温热的手掌覆在她交叠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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