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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峰的背阴处,窖村那残存的几间石屋宛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孤零零地瑟缩在嶙峋山岩的怀抱里。这里的风异常寒冷,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让人不禁寒颤连连。寒风卷着雪沫,从石缝中呜咽着穿过,带来的不仅是刺骨的冰寒,还有那无尽的孤寂和凄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这股味道让人作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血腥所笼罩。除此之外,还有草药的苦涩味道,那是村民们为了疗伤而熬制的草药散发出来的。然而,在这股苦涩中,还隐藏着一种无声的恐惧,这种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幸存者们紧紧地挤在唯一还算完好的石屋中,他们的身体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篝火的光芒微弱得可怜,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那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惊魂未定、麻木绝望的脸庞。孩子们的啜泣声被母亲们死死地捂在怀里,生怕这哭声会引来什么可怕的东西。男人们则紧握着那已经豁口的柴刀,他们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外那深沉的黑暗,仿佛那黑暗中隐藏着无尽的恐惧和未知的危险。
窖村的覆灭、黑风寨的血战、血祭谷的恐怖景象,这一切都如同无法摆脱的梦魇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这些记忆就像恶魔一样,不断地在他们的脑海中盘旋,让他们无法逃避,也无法忘却。
“咳咳…咳…” 压抑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方腊盘坐在冰冷的石地上,背靠粗糙的岩壁,整个人如同刚从冰河里捞出来。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青,每一次咳嗽都喷吐出带着冰碴的黑血,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瞬间凝结成墨绿色的冰晶。左半边身体,从指尖到锁骨,已被狰狞的青黑鳞甲彻底覆盖,鳞片在篝火的微光下闪烁着冰冷坚硬的金属幽光,边缘锋利如刀。魔化的左爪此刻正死死攥在胸前,五指深陷进覆盖着同样鳞甲的左胸肌肉中,仿佛要将什么东西从体内挖出来!
在方腊的掌心处,有一点微弱的暗金色光芒,这光芒虽然微弱,但却异常顽固,仿佛它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一般。这光芒与墨绿的毒气和幽蓝的冰屑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景象。
这道光芒正透过鳞甲的缝隙,艰难地向外渗透着。它似乎想要挣脱束缚,逃离这片黑暗的世界。而这鳞甲,本应是坚不可摧的防御,但在这道光芒面前,却显得如此脆弱。
仔细观察,这道光芒竟然是江山印残片!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残片的部分力量与鬼帝幽冥寒气的混合体!它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一块万载玄冰,死死地嵌在方腊的血肉与魔化鳞甲之间。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它所带来的能量波动,让人感到一阵心悸。这是一种浩瀚、沉重、带着无尽吞噬之力的冰冷能量,它正源源不断地从掌心涌入方腊的身体。
这股能量与方腊丹田内的那枚冰蓝光核产生了疯狂的冲突!冰蓝光核本应是方腊体内最强大的力量源泉,但在这股外来的冰冷能量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冰蓝光核的光芒明灭不定,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它一方面要炼化、驯服这股狂暴的幽冥寒气与残片之力,另一方面又要死死压制左臂魔纹那因吞噬了这股力量而更加活跃、更加贪婪的反噬!更深处,玄冥的操控咒纹在残片能量的刺激下,如同被注入了强心针,眉心的金芒前所未有的刺眼!那道由寒枪魄力冰针构成的封印,在金芒的冲击下发出细密而清晰的碎裂声,冰针表面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棋局执者的低语在识海中翻腾,带着狂喜与催促:“炼化它!吞噬它!幽冥寒气是压制魔性的良药!残片之力是撕碎玄冥的利刃!快!融合它们!突破天罡!”
“呃啊——!” 方腊猛地咬紧牙关,齿缝间渗出黑血。强行融合带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每一次尝试引导那冰冷的幽冥寒气去冻结左臂沸腾的魔性,那寒气就如同失控的毒蛇,反而刺激得魔纹更加狂暴,鳞甲疯狂开合,发出“沙沙”的锐响,试图向右侧胸膛蔓延!而用残片的吞噬之力去冲击玄冥咒纹,又让眉心的金芒爆发出更强烈的牵引和刺痛!这根本是一个死循环!一个以他身体为战场的绝命漩涡!
“方腊兄弟!” 鲁智深沙哑的声音带着焦灼。他盘坐在方腊对面,那条被魔气侵蚀的右臂依旧被布条紧紧捆缚,但布条下透出的青黑色泽更深了,隐隐有粘稠的黑气渗出。每一次方腊体内能量剧烈冲突,鲁智深右臂的侵蚀处就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传来火烧火燎般的剧痛和更深的麻木感。他脸色蜡黄,额角冷汗涔涔,强忍着痛苦,试图用自己那仅存的、微弱的佛门气血去安抚方腊混乱的气息,却如同泥牛入海。
“撑住…一定要撑住!” 鲁智深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深沉的忧虑,“灵鹫老秃…去找压制法子了…飞天狐去探路了…兄弟们都在外面守着…我们…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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