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动身还有三天。
临走之前,韩伟将冰箱所有的格子都填满,将钟点工的手机号发给江琳。
“如果想吃海鲜或工序复杂的菜,提前联系这个钟点工,她家住得很近。或者,自己照着视频做也行。”
他猜不到,江琳现在盼着他早点走。她好彻底自由。
女孩子最快乐的时刻,就是好好睡个懒觉,不洗漱不化妆,不起床。如此,不吃不喝都可以。
要过年了,他又带她去买了一些衣服。换季之前买衣服最划算。他永远满脑子性价比。
傍晚,他拉着她的手在小区里散步,感喟人生匆匆又美好,因为有她,这情形一如初识时。
江琳穿着粉色羽绒服,白毛线帽子衬着巴掌脸,像个小朋友。
韩伟捏着她的手心宠爱地说:“你这死丫头,越长越小了,和你出来玩,都怕别人说你是我女儿。”
江琳:“这可不像我认识我的伟伟老公,你忘了你是我的孤独王子,你今年29岁都不到,比我还小。”
说完了又忍不住咯咯笑自己的肉麻。他听她的笑声也开心,清润甜脆。
她扭头认真看着韩伟:“告诉你一件事不要骂我,我最初认识你时,好长一段时间,觉得你长得有点像我养母的弟弟。几乎影响到我侍寝的状态……”
韩伟被她盯得受宠若惊,她很少这么专注看他的脸。又被她的“侍寝”二字撩拨,就忍不住揽进怀里。
半年前,他对她第一个动作也是搭肩,与今天的满怀深情天壤之别。
那时候是欲,此刻是恋。
他问:“你养母的弟弟是干什么工作的?帅不?”
江琳:“农民,卖菜的,卖鱼的……呵呵呵,不许生气。当然,现在早就觉得不像了,我的伟伟哥哥英俊潇洒风流无双,比我舅舅贱多了……”
“好嘛,敢欺负我,欠X了。”
她逗他开心轻而易举。但欢笑过后,她内心还是有荒漠一样的孤独。
“荒漠一样的孤独”,是她和韩伟所共有的精神体验,他们却又如此遥远。
她会无法控制地想起陆天远说的:你是我的红玫瑰,也是我的朱砂痣。
她跟韩伟讲“红玫瑰白玫瑰”的故事,韩伟嗤之以鼻:“什么红玫瑰鸟玫瑰,没有钱试试,说得再好听掏不出钱,屁玫瑰也不是。”
江琳实习的这半年里,他没少给她送玫瑰。快递、跑腿,还有他委托的客户。
那一个环节不需要花钱?
他固执地认为,多数情感都建立在金钱之上。没有钱,一切都土崩瓦解,包括亲情。
他还是那么俗。认为他俗的时候,她就会孤独。有时候哄他开心,是出于歉疚。
但是她如果怀孕了,该怜悯的就是她自己了。
这狗男人,不避孕,是不怜惜她的身体吗?
这三天完全独处的时光,在他的家里,他登峰造极地放肆。随时随地,每一个房间。
连所有的灯光,所有的角落都充满着暧昧,醉了一样。
他最喜欢在她正忙于某事时,比如穿过客厅去洗手间。他突然窜出来,劫匪一样,拦腰抱起,掳走,扔到任意一间卧室的床上、沙发上、橱柜旁,或困在墙壁,酣畅淋漓一番。
他以前从不难为她做什么姿势,现在恣意妄为,无所顾忌。但也会考虑到她的心情,至多让她站着……
她恼怒地问他,怀孕怎么办。
他将点燃的烟掐灭:“我这么努力,怀了才好……不可思议,你带小孩,还不就像带布娃娃玩具。”
黄昏时分,他穿上毛呢大衣,带她出去散心,仔细将眼镜擦拭干净。在外人面前,他举止得体,笑容可亲。
江琳骂一句:“衣冠楚楚的……禽兽,狗男人,跟个人类似的。”
他皱皱眉。对于她们这一代女孩子的骂人方式并不是太习惯,但由她去了。小小的代沟,反而有趣。
天边有云,身边有她。
他们初识时,事后一起在她读书的城市散步游玩,他那时候就说那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其实,这个假期才是真正有幸福感的。
没有马旋王珊的背后嘁嚓,没有她的工作牵制,没有小来夫妇的干扰,没有“那个无赖”的堵心。连他自己,爽极的时刻都可以大喊一声。
这女孩,要啥有啥。人生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段,夫复何求?
越是甜蜜,越是不舍。重复问她是否一起回去,这死丫头装傻充愣,坚持说不给他添麻烦了。
他走前还要去见几个生意朋友,不舍得她一个人在家,死活拖着她一起去。仿佛即将阔别,能守一分是一分。
他带她拜访一位文化圈子里的朋友,那是一对年轻夫妇。男人叫沈天一,据说是艺名。他妻子,大家都叫做海鸥,是一位笑容灿烂的活泼女子。
同来拜访沈天一的,还有一对年轻夫妇,是沈天一的朋友,男的小刘,女的小何,大约二十**岁的样子。
叫小何的女人怀抱一束白百合,据说,这夫妻俩因工作分居两地,出现了感情危机。小何是从千里之外赶来找老公小刘,挽回他们岌岌可危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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