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地望着他。
这个宣称从小就抱过她的男人。八块腹肌还挂着水珠,头发也在滴水。
平时冷厉惯了,现在面对着她,都把控不好自己的表情。
想笑又不太会笑的样子。
他为什么不把把头发吹干呢?
“怎么睡”这个问题很重要很紧迫吗?不是有两间屋子两张床吗?
“杨辰煜,你想怎么睡?”
“……”
完了,赵家的儿女跟他说话,都有种与生俱来的硬气,让他口拙。
她家姐弟三人,都是从小就“认识”他,天生不怕他。
她家什么磁场?赵婉滢现在也敢直接瞪着他问话了。
他这个平时与客户沟通零障碍的年轻少总,可以用三国外语洽谈对接国际业务的男人。
此刻喉咙发干,搜罗措辞使他有点额头冒汗。
“我能进来……坐一会吗?”
他这是把赵媛媛的话忘干净了吗?她让他不要吓着滢滢。
并没有忘。他也不会吓她。但问问……总可以吧?
“你想进来的话,我没问题。”
只是……他就“穿”一条浴巾吗?连小腿上的毛都若隐若现。
男人们从男生时代,在宿舍就习惯无遮无挡,反正女生不会拿着望远镜看他们。
但是杨辰煜,不是那个习惯了一丝不苟、一本正经的高冷男吗?
在几次家宴上,那么多名媛想和他攀谈,他都不多看一眼。
坚毅正派。这是所有认识他的人给予他的评价。
今天他咋想的?
看他高大有型的半裸身躯走过来,给她的卧室带来强烈的压迫逼仄感。
走到中途突然停住——果然,那五盒安全套,他看见了。
她脸一下子红得发烫,刚要说“都是姐姐……”,他已经来到了跟前。
想好的台词,准备好的底气,都去哪儿了?她不敢与他对视,将头低下去。
他坐在她软萌的粉色系床上,将床垫压塌下去一个凹坑。
看她将一只毛绒大熊抱在怀里,挡住发红的脸。
就笑了,“永远长不大。”
目光又扫向那几盒避孕套。看来,她其实有做这方面的准备,挺好。
她:“哪有长不大,其实我……很大了,马上23岁了。”
他咽咽唾沫,感觉今天说话十分困难。
找了半天措辞,确定她没有在发抖,就小心地问:“我能上来吗?”
“啊!上……上哪儿?!”
他被她的惊讶镇住,在她眼神里探寻,有没有恐惧慌张或者即将崩溃的前奏。
“床。”
他用很正经的语气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上来陪你聊聊,有些事要说明一下。”
床下不能说吗?非要同床共枕地说?离那么近,不尴尬吗?
但是也不能说不行。
她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可以对她行使一部分权利。
能这样客客气气地问她,说明他并没有多少“非分之想”吧?
“嗯。”
她腾出一只手,拍拍旁边。又从背后抽出一只枕头给他。
他仍旧将枕头塞回她背后,紧挨在她身边坐着。
她蓬松的头发散发出阵阵清香,瞬间盈满鼻子。
他忍不住吸了吸。杨家缺少女孩,原来家有女孩是这么香喷喷的。喜欢。
赵婉滢仍旧低头,抬眸问他:“你想和我谈什么?”
啊,是啊,他想谈什么来着?
此刻,只看到她粉团团暖绒绒的一小只,也像个软萌的大玩具。
只想探寻关于她的乐趣。忘记了要说什么问什么了!
但是男人的身体多诚实呀,生怕他的主人健忘,支棱起来显眼包地“叫嚣”着:我我我!
他不敢做“衣冠禽兽”,怕搞砸了第一个夜晚。
赵婉滢已经瞥见了,他那欲盖弥彰的白色浴巾,纸包不住火了。
她要主动吗?
才不。
看他自己忍到何时。
她仰起脸,假装看屋内的装修、壁画,嫌弃着姐姐“恶俗”幼稚的审美。
用不易被发现的眼神,闪电般扫一眼那没羞没臊的昂扬挺拔的存在。
她没看见,她没看见,她没看见。她在欣赏室内的艺术……
他终于忍不住,用温热的嘴唇试探地、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可以吗?”
由于克制,他胸前和小腹的肌肉紧绷着,像是要迸发出火来。
她有点微微颤抖。吓得他不敢进一步动作。
她说,“你是否介意我以前……”
“不介意!”他急于靠近她殷红粉嫩的唇。
除却联姻关系,他们之间,还有种骨脉发小般的亲情融入。
没有谁会因为亲人的罹难、屈辱、被骗甚至犯错,而对她(他)落井下石、刀口撒盐。
只会更加心疼她。
“你是否封建保守,是否……”
“否!”
“你会不会嫌弃……”
“你不嫌我才好!”
谁会在决定娶一个女孩之后,到同房前才想起拷问她的过去?无不无聊,无不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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