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赵先生,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郑明珠攥着的发抖的拳头,几乎把手心掐出血,盯着医生的眼睛。
医生接着说,“从患者目前的症状来看,至少有轻微脑震荡,别急,会慢慢恢复。”
赵普光:“用最好的药,务必把我孩子治好,她还想考学呢……”
转头就要老泪纵横,看了看身边的郑明珠,他忍住了。
“我可怜的滢滢,出生后到现在,光吃苦了,老天爷放过她吧!有什么冲我来。”
郑明珠的泪一直止不住。
赵媛媛这几天出国了,怕她担心,这事暂且瞒着。
郑明珠好容易控制了情绪,寸步不离守在女儿身边。
“我没事,您们不用担心。”
赵婉滢明明虚弱气若游丝,还在为别人着想。
郑明珠眼睛又红了,“都怪妈妈,没有亲自养大你,你‘懂事’得让我的心好疼!”
这孩子,就是对人太不设防了。
赵婉滢侧身又吐了些东西,郑明珠来不及抽纸巾,直接用手去擦她嘴角。
并蹲在床头轻轻抱住她的脑袋,给她揉着太阳穴。
“谢谢妈妈。”赵婉滢虚弱地对着她笑。
郑明珠哭得更厉害了,“妈妈不好,妈妈不好!”
“您是世上最美丽的妈妈。”
杨辰煜来了,抱着一大束鲜花。
“阿姨,赵叔,婉滢怎样了?”
赵普光:“脑震荡,又吐又头疼的。”说着也泛起一层薄泪。
就这个孩子最让他心疼了。他从未为另外的俩孩子哭过。
杨辰煜:“您们也别熬坏了自己,都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宝妹。”
“宝妹”几乎成了大家对她的官称。
“二哥哥,不要耽误你工作,我没事”,说完又要呕吐,娇喘吁吁。
杨辰煜的冷眸掠过一抹温柔,轻声嘱咐:“你不要说话,闭上眼,要多休息。”
“嗯。”她轻声应着。
马旋的微信视频打过来,杨辰煜用眼神问她:“接吗?”
她也用虚弱的眼神回答,“接吧。”
马旋响亮干脆的声音传来,“我的天!老大,你怎么还住院了?”
赵婉滢皱着眉头,受了伤的大脑艰难地使劲搜索,“你是……哪位?”
“啊???你不认识我了?!”
马旋在视频里又冲赵普光夫妇说,“伯伯,阿姨,她是不是脑子受伤了?”
郑明珠在旁边哽咽着,“嗯……医生说过些日子能恢复。”
可女儿居然连她闺蜜都不认识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挂掉视频,郑明珠躲到外面去哭了。赵普光去找大夫。
赵婉滢输的液体里,有营养神经的药和镇定催眠的药。
她就在半醒半睡之间,倏忽断续做着梦,梦见一些不认识的人,还和她拍婚纱照。
杨辰煜不让她说话,用冷峻的眼神示意她,“听话,闭眼,休息。”
“二哥哥,我会不会死?”
“当然不会,不要说话,多睡觉,醒了就好了。”
“我梦见,有人欺负我,男的,打我,还……”
他呼吸停了几拍。
她受伤了,断片了还是……
那些所谓的梦,是不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事实……
赵媛媛也隐晦地提起过,但妹妹的**没有细说。他盲猜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好问。默默攥紧了拳头,想打人。
轻声安慰她:“做梦而已,都是梦,好好睡一觉就忘了。”
吹吹她的睫毛,“快,闭眼睛。”
“可我害怕,一闭眼就做噩梦。”
“不怕,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两个小时后。
医生又来做了检查。让赵婉滢父母试探地问她,“马旋是谁?”
她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个校友。”
“那,你认识姓陆的同学或者同事吗?”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吧……”
赵普光有了想法。
悄悄跟郑明珠说,女儿如果忘记了一部分过去的伤心事,以后谁都不许提一个字。
郑明珠说,“一直也没敢问哪。”
医生怎么解释的这个现象?
逆行性遗忘,是脑震荡最常见的症状。而赵婉滢这个,并发了“选择性失忆”。
这在临床上有很多例子。
“选择性失忆”,就是人在经历过严重的创伤后,大脑主动屏蔽或遗忘特定记忆的一种心理防御机制。
用专业术语讲,属于“心因性记忆障碍”。
是人体为了保护自己,而激发的本能。
就像含羞草,人一逗它,它为了保护自己就缩成一团。
郑明珠百感交集。
忘记创痛是好事,只是女儿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健康?
赵睿来医院看望二姐,也红了眼睛。
还好,一家人她都还认得。
“二姐,你还考研不?要不别考了,在家好好歇着,我也能养你!”
赵婉滢摸了摸弟弟的头,“当然考啊,我又不是瓷器,很快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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