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K话锋一转:“我们最早也要到凌晨三点左右,才可能收到上面的指示。”
老K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在这之前,他们只能等。
周觉却摇了摇头,她没时间等。
她直接开口,语气干脆利落:“那份名单上的同志虽然安全了,但源头还在。那个叛徒,杜鹃,组织上对待这种人,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老K当然明白周觉的意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按照纪律,自然是……就地清除。”
这四个字,他说得无比艰难。
每一个叛徒的出现,都意味着同志的鲜血和牺牲,是组织身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清除他,太危险了。”老K立刻补充道,他看着周觉,眼神里满是担忧和不赞同:“杜鹃既然已经叛变,他现在的位置,必然是鬼子重点保护的地方。你今天也看到了,他敢冒充我去聚源德,身边不可能没有防备,那地方就是龙潭虎穴!”
他以为星火同志是要去刺杀,那种地方,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行动队摸过去,恐怕也回伤亡极大。
“我有我的办法。”又是这句话,和下午一模一样。
周觉不想过多解释,她看着老K郑重道:“相信我。”
老K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劝不住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的星火同志,他想起了石桌上那把被轻易拆解的手枪,想起了她神不知鬼不觉翻进院墙的身手。
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老K沉声:“你……千万要小心。”
“放心。”
周觉丢下两个字,不再多言,转身拉开房门,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里。
老K追到门口,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他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继续守着那部电台。
……
另一边,周觉隐身状态下,悄无声息地迅速逼近了杜鹃藏身的那片住宅区。
这里的戒备果然森严,几乎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巡逻的鬼子兵,暗处还藏着不少便衣特务。
周觉看着那栋戒备森严的二层小楼,院墙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荷枪实弹的鬼子便衣。
看来,这位杜鹃同志,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也怕得很啊。
怕什么呢?怕那些被他出卖的同志,化作厉鬼,来找他索命吗?还是怕被有识之士暗杀?既然怕,又为什么要做狗汉奸呢!
周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索命的鬼,来了。
杜鹃这人,本名陈望德,是冀北地区负责情报分析的副组长,能坐到这个位置,脑子自然不笨。他太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招人恨,也太清楚组织对待叛徒的手段。所以,他怕死,怕得要命。
黑木少佐给他安排的这处宅子,明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就是个金丝笼。院里院外,他自己花大价钱又雇了十几个保镖,加上鬼子派来的特务,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他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周觉站在门口,聆海之牙早已将整个宅邸覆盖。
那些鬼子和保镖的心声,无非是些“今天晚上去哪儿喝酒”、“这个月的饷银什么时候发”之类的废话。周觉直接过滤掉,精神力快速搜寻着。
很快,她就找到了目标。
【今天茶楼没动静,老K那老狐狸,肯定察觉到了。黑木那个蠢货,还以为是我的情报有问题。】杜鹃的心声里充满了烦躁和怨毒。
【不过没关系,名单已经交上去了,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等风头过去,我就拿着小黄鱼去东京,开一家自己的洋行,娶个樱花老婆,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他正美滋滋地幻想未来,一边想,一边还伸手摸了摸身边码得整整齐齐的几个木箱。
【嘿嘿,我的小宝贝们……】
周觉听着这心声,心中杀意更浓了,用同志的鲜血换来的金条,他摸着就不烫手吗?
她没再犹豫,身形一晃,直奔杜鹃而去,主卧里空无一人,但周觉能清晰地“听”到,心跳声和呼吸声,就来自床下。
她走到床边,伸手一抬,那张沉重的红木大床,连同上面的被褥,被她轻轻松松地挪开了,露出了下面一块伪装成地板的活板门。
地下室里的杜鹃,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响,他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
只见头顶那块伪装成地板的活动木板,居然自己……打开了?
木板被掀开,露出了楼上卧室的景象,但洞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股寒气瞬间从杜鹃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就要喊人,并摸藏在枕头下的枪,但一切都晚了。
周觉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他只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随即意识便陷入了黑暗,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周觉心念一动,叛徒杜鹃,被她扔进了星芒秘匣的第三个隔间——那个她专门为鬼子和汉奸准备的“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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