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这个楼船的规格,比往昔潘荣那个还要大上不少,无论尺寸还是装潢,似乎都要更胜一筹。
毕竟红玉还是有着南安公主的明面身份,加上她还是南安的皇商商队实际掌舵者,财富惊人之下,拥有一艘超级格调的游船自然不在话下。
船舱内铺设着来自西羌的驼绒地毯,即便船舱里的窗帘挂饰,都是一长串的珍珠串接而成,下面吊着很多银质的小铃铛,随着江面的清风吹拂,发出悦耳的叮铃声响。
公主殿下身着一袭红色绸衣,斜靠在丝绒靠枕之上,赤着纤细雪白的双足,整个显得格外慵懒,白藕般的手臂和雪白的胸脯格外夺人眼球,可是面上那双略显凌厉的眸子,让人抵消了许多美好的遐想。
她那个妹妹凝霜依旧像个冰雕的玉女塑像一般,盘膝而坐于后,双目微闭旁然无人,这姐妹二人如同烈焰寒霜,泾渭分明,却又很容易让人产生些意想遐思。
“公爷可知,本宫已然在这江上等了你三日了麽?”
庄峤屁|股刚落座,苑凝玉一番话就露出了口,只让他有些不屑的是,老子跟你又不是亲热之人,干嘛摆出一副深闺怨妇的口吻说话?
“估计是这江上美景让人陶醉,殿下才会这般不舍留恋,庄峤却是当不起殿下费时等待之人啊!”庄峤望着红日初升后,溶江之上被阳光反衬的金红之色脱口而出,“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隆武风物引人入胜,殿下喜欢呆在江上自然无可厚非。”
苑凝玉听他诵完诗句,面上的凌厉之色缓和不少,“隆武确实很好,南北纵深五千里,东西横跨三千里,人口巨大,物产丰饶,西接羌武之道,东临海渊之贸,北有牛羊满场,南有渔盐之富;确为当世天下之大国所具。然则此间安好,却非红玉久居之地,唯有南安故里才能魂牵梦萦!”
庄峤听到她说完,心下也不禁暗暗喝彩,这妞虽然高傲狂野,行事狠辣不拘一格,却也是个见识非凡,心怀家国之人。
“只不知公主一心在此等候,究竟是为何事?”庄峤也不想跟她过多纠缠,直接了当就问出了口。
“本宫,想跟你更加深入合作!”红玉说完这话,面上隐隐有些泛红,估计她也觉得这话歧义颇深,连忙改口道,“本宫想让你的平州民卫军,为南安商队训练一批武装护卫。”
这是要干啥?庄峤立即警醒起来,难不成这个鬼女人想在外私备武装,将来好返回南安起事?
庄峤心下一转,还真是把红玉公主此番算计猜得**不离十,毕竟她们苑家已经被权臣武金华武金文兄弟架空,除了一个傀儡名号,早已名不副实。
但是姓武的却也深知苑家于南安根深蒂固,取代之事也非一蹴而就能成,所以连续不断削弱皇家实力,导致红玉在南安国内准备的各项事务举步维艰,如果再不另谋他策,只怕苑家消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留给苑家的时间真心不多了,年初时红玉就收到不少南安密报,南安朝臣里有不少幸进之徒,已然暗地里叫嚣要让武金文登基称帝取而代之,这个信息让红玉夙夜哀叹寝食难安。
现下给红玉选择抗争的方式也不多了,先前还曾想着策反南安的守备大将,以及组建地方武装抗衡的策略,都被姓武的一一破解,而今,只有庄峤这边算是为数不多的最后选择。
还别说,以前平州民卫军不被天下人所知和看好,可是在有心人眼里,平州这支奇怪的军队,隐然已有天下强军的根基。
先不说林春那支少年军,单单就是民卫军自身,此刻在隆武已经具备了单挑隆武天下任何府军的实力,这就让人感到恐怖了。
红玉先前也是不在意,直到在隆武暗藏的商队管事不断发出信息后,这才让红玉猛然惊醒,原来平州那支从不显山露水的强军,竟然只是两年之内从一支流民身上建立而起的。
这个信息可太让人震撼了,这天下懂军伍之人都明白,任何一支军队形成战力,除了物资,人员,训练,将官这些因素以外,训练时间也必不可缺,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到十年才能具备强横战力。
可这民卫军似乎就是为了打破了所有人认知而存在的,一无资金,二无物资,三无将官,更是没有背景,就连兵员都是一群没饭饭混吃等死的失地流民,说到训练,也不过短短两年不到。
可偏偏就是这一群人,清剿盗匪,西行西羌,镇压环州,每逢平州灾难抢险,或者大型兴建,即便耕田种地,走商护卫,都有这支谁都看不起的队伍在默默支撑。
外人眼里的民卫军令行禁止,不惧死亡的强悍风貌,也让每一个到过平州黄滩镇的人都会记忆深刻。
因为民卫军的功绩战报从不上报朝堂,所以世人少有提及,说起来在天下人的印象里,对平州民卫军的认知,也还只是停留在一支普通的流民管辖队伍之上。
红玉收集了无数关于平州民卫军的情报过后才暗自心惊,如果此刻她有三万这样的精锐虎贲,估计她立马就敢回去南安跟武金华叫板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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