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二年十一月十六日辰时,盛京睿亲王府的正厅内已摆开宴席。红木案几上陈列着烤羊、炖鹿肉、奶酒等草原特色菜肴,烛火将厅内映照得暖意融融。多尔衮身着紫色常服,端坐主位,身旁是多铎(和硕豫亲王),下首依次坐着范文程(秘书院大学士)、刚林(内国史院学士)、图赖(正白旗梅勒额真),以及受邀而来的汉臣——鲍承先(汉军旗参将)、宁完我(内弘文院参军)、张存仁(原明参将,降清后任汉军旗牛录章京)、马光远(原明游击,降清后任汉军旗佐领)、石廷柱(汉军正白旗固山额真)、金玉和(汉军镶黄旗梅勒额真)、李国翰(汉军镶蓝旗佐领)等二十余人,另有蒙古台吉博罗特(奥巴之侄)、固伦额驸班第(奈曼部)等作陪。
“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为庆贺此次袭明大捷,二是为与诸位共商日后发展。”多尔衮端起奶酒,语气亲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皆是大清的栋梁,尤其是汉臣诸位,虽归降时日不长,却在袭明之战中屡献奇策,本王心中有数。”
鲍承先起身回礼:“王爷谬赞!我等归降大清,蒙王爷不弃,委以重任,自当效犬马之劳!”
“好一个效犬马之劳!”多尔衮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汉臣,“本王知晓,诸位在汉军旗中虽有职位,却多受八旗旧部排挤。今日本王在此承诺——若诸位真心追随本王,日后汉军八旗编制扩大,本王必向陛下奏请,为你们争取固山额真、梅勒额真等要职,让汉军旗与满、蒙八旗平起平坐!”
此言一出,厅内汉臣皆面露喜色。张存仁上前一步:“王爷若真能为汉军旗争取权益,末将愿率麾下降兵,随王爷征战四方,至死不渝!”
“不仅如此。”多尔衮令刚林取出早已备好的赏赐清单,“鲍承先,赏白银五百两、盛京宅院一处;宁完我,赏白银四百两、绸缎五十匹;张存仁,赏白银三百两、战马十匹;马光远、石廷柱、金玉和、李国翰……各赏白银两百两、布匹三十匹。这些只是眼前的赏赐,日后立功,封赏只会更厚!”
众汉臣纷纷跪地谢恩:“谢王爷恩典!我等愿为睿亲王效死!”
多铎在一旁笑道:“诸位放心,我十四哥向来说一不二!你们跟着他,日后定能前程似锦!”
范文程适时补充:“王爷已向陛下奏请,将收编的八千明军降兵全部编入汉军八旗,由诸位分别统领——鲍承先率两千人,张存仁率一千五百人,马光远率一千五百人,石廷柱、金玉和、李国翰各率一千人,归王爷直接节制。”
汉臣们更是激动,石廷柱道:“王爷如此信任我等,我等定不会让王爷失望!日后汉军旗的训练、军备,皆听王爷调度!”
宴席持续至午时,汉臣们尽兴而归,皆对多尔衮死心塌地。待众人离去,多铎道:“十四哥,这些汉臣虽有才干,却多是墙头草,若八哥日后许以更高封赏,他们恐会倒戈。”
“放心。”多尔衮冷笑,“他们在明朝不得志,归降大清后又受满蒙八旗排挤,唯有我能给他们实权。只要汉军旗的兵权握在他们手中,他们便不会轻易倒戈。刚林,你即刻拟定汉军旗训练计划,由鲍承先、张存仁负责,务必在半年内将降兵训练成可战之师。”
“属下遵令!”刚林躬身领命。
十一月十七日辰时,盛京郊外的蒙古包内,多尔衮以“商议蒙古八旗粮饷分配”为由,召集蒙古贵族议事。奥巴(和硕土谢图亲王)、额哲(和硕亲王)、苏布地(多罗郡王)、班第(多罗郡王)、衮楚克(多罗郡王),以及科尔沁台吉博罗特、察哈尔台吉固伦额驸额尔克戴青、喀喇沁台吉毕喇希、敖汉台吉萨穆什喀、奈曼台吉巴达礼等三十余人齐聚一堂。
“此次袭明,蒙古八旗将士奋勇杀敌,粮饷消耗颇大。”多尔衮坐在主位,手中拿着粮饷清单,“本王已向陛下奏请,从此次劫掠的粮米中拨出两万石、白银三万两,作为蒙古八旗的军饷;另外,为奖励诸位的战功,本王将奏请陛下,把翁牛特牧场赐给敖汉部班第,巴林牧场赐给奈曼部衮楚克——这两处牧场水草丰美,可牧养战马万匹,足以支撑诸位的部众发展。”
班第、衮楚克闻言,连忙起身跪地:“谢王爷恩典!敖汉部(奈曼部)愿永远追随王爷!”
奥巴道:“王爷不仅为我们争取粮饷,还赐下牧场,科尔沁部愿率五旗骑兵,随王爷征战,无论何时,只要王爷一声令下,科尔沁的铁骑便会冲锋在前!”
额哲也道:“察哈尔三旗归王爷节制,日后王爷若需兵力,察哈尔部定当全力以赴!”
多尔衮点头:“诸位的心意,本王知晓。只是近日陛下有意收回‘奉命大将军’之职,改任本王为内大臣,留在盛京。若本王失去兵权,日后蒙古八旗的粮饷、牧场,恐难再向陛下争取。”
苏布地立刻道:“王爷不可失去兵权!蒙古草原离不开王爷的庇护,若王爷卸任奉命大将军,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定会再次骚扰蒙古部落!我们愿联名上奏陛下,恳请保留王爷的奉命大将军职,稳定蒙古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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