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元年冬月二十八日卯时,汉城城外的清军大营已忙碌起来。正红、镶蓝、正蓝旗的士兵们正在收拾营帐,将缴获的粮草、物资装车;镶白旗的骑兵则在营地外围巡逻,防止朝鲜残余势力偷袭。多尔衮身着玄色镶白边亲王朝服,站在营门处,看着眼前井然有序的撤军景象,对身旁的苏拜道:“苏拜,押解战利品的事宜就交给你了——粮米二十万石、人口三万,分三十队运输,每队派五十名士兵护送,务必确保物资与人口的安全,不得有任何损耗。”
苏拜躬身领命:“王爷放心,末将已安排妥当,每队都由经验丰富的老卒带队,沿途会停靠朝鲜驿站补充水源,绝不会出差错。”
“好。”多尔衮点头,又转向图尔格,“图尔格,你率五百精骑作为先锋,提前前往朝鲜与辽东边境的鸭绿江畔,勘察地形,安排船只,确保大军渡江时畅通无阻。”
“末将遵令!”图尔格翻身上马,率五百精骑疾驰而去。
此时,阿济格、多铎率济尔哈朗、岳托、萨哈廉、莽古尔泰、硕托、希福等将领前来辞行——他们将率主力先行返回义州,再从义州返回盛京,而多尔衮则率正白旗断后,确保撤军队伍的安全。
“十四弟,”阿济格拍了拍多尔衮的肩,“断后之事就交给你了,十二哥在义州等你,咱们一同返回盛京接受八哥的封赏。”
多尔衮躬身道:“十二哥放心,小弟定会妥善处理断后事宜,尽快赶去义州与你汇合。多铎十五弟,你随十二哥先行,沿途要协助十二哥管理大军,不可再像征朝时那般鲁莽。”
多铎笑道:“十四哥放心,小弟此次定会谨言慎行,绝不给你添麻烦。”
众人寒暄片刻后,阿济格一声令下,主力大军缓缓启程,朝着义州的方向前进。多尔衮则率正白旗精骑五千,在撤军队伍的后方缓缓跟随,吴拜、伊尔登、刚林、索尼、图赖、苏纳、锡翰、巩阿岱等白旗将领紧随其后。
大军行至朝鲜黄州城时,黄州知府朴仁秀率地方官员与乡绅在城外等候,手中捧着酒肉与布匹。见多尔衮率队到来,朴仁秀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草民朴仁秀,拜见大清睿王爷。听闻王爷率大军班师回朝,草民特备薄酒与布匹,为王爷送行,还请王爷赏光。”
多尔衮翻身下马,看着朴仁秀手中的酒肉与布匹,语气温和:“朴知府有心了。本王率大军路过黄州,未惊扰百姓,已是万幸,怎好再收受你的礼物?”
“王爷说笑了。”朴仁秀连忙道,“清军征朝期间,秋毫无犯,不扰平民,黄州百姓都对王爷感激不尽。这些酒肉与布匹,是黄州百姓的一点心意,还请王爷务必收下。”
身旁的刚林低声道:“王爷,收下吧。这既是朝鲜地方官的示好,也是安抚民心的机会,若拒绝,恐会让百姓觉得王爷生分。”
多尔衮点头,对朴仁秀道:“既然是百姓的心意,本王便收下了。苏纳,你将酒肉分给士兵们,布匹则回赠给黄州百姓,每户一匹,就当是大清对黄州百姓的感谢。”
“嗻!”苏纳领命,立刻安排士兵分发酒肉与布匹。黄州百姓见清军不仅收下了礼物,还回赠了布匹,纷纷跪地磕头,口中高呼“大清王爷仁慈”。
多铎(因担心多尔衮,暂时留下,未随阿济格先行)在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问道:“十四哥,你为何对朝鲜人这么好?我们是征服者,他们是被征服者,何必对他们如此客气?”
多尔衮翻身上马,对多铎道:“十五弟,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征服,却没看到长远的利益。朝鲜虽小,却是辽东的屏障,也是大清南下攻明的重要粮草补给地。此次征朝,我们虽迫使朝鲜签订和约,但若是对朝鲜百姓过于苛刻,逼得他们奋起反抗,日后我们不仅无法从朝鲜获得粮草,还需分兵镇压,这会打乱我们攻明的计划。”
他顿了顿,继续道:“相反,我们对朝鲜百姓温和,不扰他们的生活,他们便会对大清心生好感,日后南下攻明时,朝鲜不仅会按时提供粮草,还可能派兵协助我们——这才是长久之计。八哥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属国,而非一个充满敌意的废墟,你明白吗?”
多铎恍然大悟:“原来十四哥是为了日后攻明做准备!小弟之前确实太过鲁莽,只想着征服,却没考虑这么多。”
“你能明白就好。”多尔衮笑道,“日后你还要协助十二哥管理镶白旗,需多学习这些谋略,不可只凭勇力行事。”
多铎点头:“小弟记住了,日后定多向十四哥请教。”
大军继续前行,沿途经过朝鲜的定州、宣川等城池,地方官员与乡绅皆像黄州一样,送来酒肉与礼物,多尔衮皆收下,并回赠布匹或铁器,朝鲜百姓对清军的好感愈发浓厚,甚至有不少汉民主动要求随清军返回辽东,希望能在辽东获得土地与安定的生活。
“王爷,”刚林上前禀报,“沿途已有五百余名汉民请求随大军返回辽东,他们大多是在朝鲜备受排挤的移民,希望能在大清获得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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