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理政处里,刚林正拿着一叠拜帖,站在多尔衮面前,案几上还放着漕运的奏报,潘世恩站在一旁,等着回话。
“摄政王,这是今儿个递来的拜帖,范文程大人一早就来了,在偏厅等着,说有要事跟您商议。还有镶蓝旗的富俊,也派人来送了镶蓝旗的防务册,说想亲自来给您回话。”刚林把拜帖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这几天递拜帖的官员越来越多,都是来表忠心的。”
多尔衮翻着拜帖,嘴角勾了勾:“范文程倒是识时务,之前中立观望,现在知道该站哪边了。让他进来,潘世恩,你先把漕运的事说清楚,江南那边的水患,赈灾的粮款发下去了没?”
潘世恩连忙躬身:“回摄政王,发下去了!林则徐大人亲自去江南督办的,昨儿个传来消息,灾民都领到粮了,没出乱子。就是……有几个地方官想克扣粮款,被林大人查出来,已经押解回京了,您看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多尔衮放下拜帖,眼神冷了下来,“按贪赃枉法办,抄家流放,把他们的罪名昭告天下,让其他地方官看看,敢动赈灾的钱,是什么下场!”
潘世恩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潘世恩走后,刚林把范文程领了进来。范文程一进门就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摄政王,臣今儿个来,是想给您递个折子,说说吏治整顿的事。之前臣观望,是怕看不清局势,现在知道摄政王是真心为大清,臣愿意跟着摄政王,为大清效力!”
多尔衮看着他,语气平淡:“范大人,你是文臣里的老臣,太祖、太宗时期就跟着办差,按理说不该犯观望的错。今儿个你主动来,是真的想为大清效力,还是怕我清算你之前的‘中立’?”
范文程连忙磕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摄政王明鉴!臣之前是糊涂,可臣心里清楚,大清不能乱,小主子年幼,只有摄政王能稳住局面!臣这儿有个吏治整顿的折子,里面列了几个贪赃的官员,还有该提拔的贤才,都是臣这几年观察的,绝无虚言!要是摄政王不信,臣愿意以全家性命担保!”
多尔衮接过折子,翻了几页,里面确实写得详细,连官员的籍贯、政绩都列得清清楚楚。他抬眼:“范大人,你这折子要是真有用,我不仅不追究你之前的观望,还让你管吏部的文选司,帮刚林一起打理官员任免,怎么样?”
范文程大喜,连忙磕头:“谢摄政王!臣一定尽心竭力,绝不辜负摄政王的信任!”
范文程走后,刚林道:“摄政王,您就这么信他?万一他是假意投靠,背后搞小动作怎么办?”
“假意也好,真心也罢。”多尔衮靠在椅背上,“他是文臣的领头人,他投靠我,其他文臣就会跟着来,省得我一个个去拉拢。要是他敢搞小动作,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对了,豪格那边怎么样了?柏葰把他移到高墙院了没?”
刚林道:“移了,昨儿个就移过去了。柏葰说,高墙院四周都派了镶白旗的人守着,连只鸟都飞不进去。就是……豪格的儿子硕塞,今儿个去高墙院求见,被柏葰拦下来了,现在还在门口闹呢。”
“闹?”多尔衮挑眉,“让柏葰把他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想闹什么。”
没过多久,柏葰就把硕塞押了进来。硕塞才十几岁,穿着素色袍子,脸上满是倔强,一进门就喊道:“摄政王!我阿玛是被冤枉的!你凭什么把他关在高墙院,连我都不让见?你要是个忠臣,就该放了我阿玛!”
“冤枉?”多尔衮冷笑一声,“你阿玛私通蒙古,闯宫谋逆,证据确凿,怎么就是冤枉了?你个毛孩子,懂什么叫谋逆?再敢胡说,我连你一起关起来!”
硕塞梗着脖子,从辩解开始转向哀求:“我阿玛真的没谋逆!那密信是假的,是你伪造的!求你了摄政王,让我见我阿玛一面,哪怕就一面,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走,行不行?我保证不跟他说别的,就问问他身体好不好……”
“不行。”多尔衮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阿玛是钦定的谋逆犯,按律就该凌迟,我留他一条命,已经是开恩了!还想见面?你要是再敢去高墙院闹事,我就把你发配到宁古塔,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回盛京!”
硕塞吓得脸色惨白,眼泪掉了下来,却不敢再闹,只能被柏葰押着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刚林道:“摄政王,您这么对他,会不会让宗室觉得您太严苛了?”
“严苛?”多尔衮摇头,“我要是不严苛,他们就会觉得我好欺负,豪格的旧部就会借着他的名义闹事。只有让他们怕,才能断绝他们复辟的念头。对了,济尔哈朗那边有动静没?富俊去镶蓝旗,他有没有刁难?”
刚林道:“没有,富俊说,济尔哈朗现在特别安分,镶蓝旗的事都听富俊的,还主动把镶蓝旗的军饷册交了上来,说让您过目。就是代善贝勒那边,岳托还在跟阿济格闹,说阿济格的人在镶红旗驻地太张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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