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三年十二月初五辰时,汉城原朝鲜王宫西侧的理事厅内,希福正端坐主位,与朝鲜降官们商议统治细则。厅内两侧,清军官员刚林(暂留协助)、穆尔祜(济尔哈朗长子,负责军务)与朝鲜降官金自点(理事厅副主官)、金弘业(前坡州守将,负责民政)、李弘业(户曹判书,负责粮税)分列而坐,案几上摊着朝鲜地图与各类章程草案。
“按陛下旨意,理事厅为大清在朝鲜的最高统治机构,掌军政、民政、粮税大权。”希福敲了敲案上的《理事厅章程》,声音威严,“清军官员主军政,朝鲜官员辅民政,所有决策需清军主官批准方可执行——金自点大人,你可明白?”
金自点连忙躬身:“臣明白!臣定协助希福大人,管好民政事务,绝不擅权。”
希福点头,转向穆尔祜:“驻军安排已敲定,萨木什喀率五千正蓝旗降兵驻守平安道义州,监控中朝边境;吴拜率三千正蓝旗降兵驻守京畿道汉城周边,负责王宫护卫与汉城防务;你率一千镶蓝旗兵驻守江华岛,监控朝鲜沿海——务必做到‘边境无隙、王宫可控’,若有异动,即刻禀报。”
穆尔祜起身抱拳道:“末将遵令!已令各驻军今日启程,三日内抵达驻地,沿途会张贴布告,告知百姓驻军目的,避免恐慌。”
李弘业此时上前一步,递上岁贡清单:“希福大人,按投降条件,朝鲜岁贡粮米四万石、绸缎两千匹、人参五百斤,拟分春秋两季缴纳。春季贡粮一万石、绸缎五百匹,秋季贡粮三万石、绸缎一千五百匹、人参五百斤——清单已按各道田亩数量分配额度,还请大人审核。”
希福接过清单,仔细核对后道:“可行。令各道在明年正月十五前完成粮税征收,二月初一前送至汉城粮库,由吴拜派兵护送盛京——若逾期,按章程加倍征收,且需罢免该道主官,另选贤能。”
“臣遵令!”李弘业躬身领命,心中虽有无奈,却也不敢反驳。
同日未时,汉城王宫的偏殿内,李宗正身着素服,坐在窗前发呆。自投降后,他虽保留国王封号,却形同软禁——王宫护卫全换为清军士兵,若无希福批准,不得召见大臣,不得离开王宫半步。
“陛下,臣是金弘业,求见陛下!”殿外传来金弘业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李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起身:“快请进!”
可未等金弘业踏入殿内,清军护卫头领伊图便拦住他:“金大人,无希福大人的手令,不得见国王陛下——请回吧。”
金弘业急道:“我有民政要事需向陛下请教,耽误不得!”
“要事可向理事厅禀报,无需面见国王。”伊图语气强硬,伸手阻拦。
李宗看着被挡在殿外的金弘业,眼中满是落寞,最终只能挥挥手:“金大人,有事便向理事厅说吧,朕……帮不上你。”
金弘业望着李宗苍白的面容,无奈叹气,转身离去。伊图则守在殿外,目光警惕——他接到的命令是“严防国王与旧臣私会,防止密谋叛乱”,半点不敢松懈。
同一时刻,盛京驿馆内,李淏及五名宗室子弟正被安置在西侧院落。索尼奉皇太极之命前来探望,带来了棉衣与食物,却也带来了“常驻盛京”的消息。
“李公子,陛下已安排好院落,你们日后便在此居住。”索尼语气平淡,“每月可获银二十两、米十石,日常起居有仆役照料,但不得擅自离开驿馆,不得与外界通信——若有需求,可向驿官禀报。”
李淏攥紧拳头,却也只能低声应道:“谢索尼大人。不知……家父何时可来盛京朝贡?儿臣想见家父一面。”
“国王每三年来盛京朝贡一次,下次朝贡需等崇德六年。”索尼道,“公子安心在此居住,陛下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有异动,后果自负。”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李淏与宗室子弟在院落中,神色黯然。
十二月初七辰时,汉城至山海关的旧通讯驿站前,清军士兵正挥舞铁锤拆除驿站木屋。希福亲自到场监督,身旁站着负责巡查的鲍承先(汉军旗水师将领,暂留协助沿海管控)。
“按陛下旨意,所有连接朝鲜与明廷的通讯驿站,今日内全部拆除,不得留下任何通讯设施。”希福指着远处的驿站废墟,对鲍承先道,“你率水师士兵沿朝鲜西海岸巡查,拆除沿海的明廷商号,禁止朝鲜商船与明廷登莱、莱州通商——若发现通商船只,货物没收,人员押回汉城审问。”
鲍承先抱拳道:“末将遵令!已令水师战船分三队巡查,北起义州沿海,南至济州岛,确保无漏网之鱼。昨日已查获两艘试图与明廷通商的朝鲜商船,货物已没收,船主正押往汉城待审。”
“很好。”希福道,“令刚林负责审讯船主,追查是否有朝鲜官员参与——若有,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当日午时,刚林在理事厅审讯船主金三(非江华岛的金三,为汉城商人)。金三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小的只是想运些朝鲜人参去登莱换盐,并非有意通敌,求大人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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