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三年三月下旬辰时,蒙古巴林草原的驿道上,尘烟滚滚。祖大寿率五千关宁铁骑正疾驰前行,甲胄上沾着草屑与尘土,士兵们面色凝重,手中长枪紧握——他们对外宣称“侦查宁远明军防务”,实则正按计划向山海关方向撤退。
“将军,穆尔祜的三百镶蓝旗骑兵仍在身后监视,怎么办?”副将刘天禄策马靠近祖大寿,低声问道。
祖大寿勒住马缰,目光扫过身后的清军骑兵,冷声道:“时机已到,动手!”
话音刚落,早已做好准备的关宁铁骑突然转身,刀光剑影瞬间出鞘。穆尔祜的部下猝不及防,纷纷被斩落马下。穆尔祜本人奋力抵抗,却被祖大寿一枪挑中肩膀,鲜血直流。“祖大寿,你敢叛清?!”穆尔祜怒吼。
“皇太极许诺封我为和硕亲王,却仅给三等总兵官,此等失信之人,何谈效忠?”祖大寿冷笑,挥刀斩断穆尔祜的马腿,“今日便让你知晓,关宁铁骑的忠心,只在大明!”说罢,令士兵将受伤的穆尔祜绑起来,其余清军尸体就地掩埋,随即率部加速向山海关方向撤退。
同日午时,盛京睿亲王府内,多尔衮正与范文程、刚林商议“追击”策略。多铎匆匆闯入,手中拿着穆尔祜的亲兵送来的急报:“十四哥,祖大寿在巴林草原斩杀穆尔祜部三百人,率部向山海关撤退,穆尔祜被生擒!”
多尔衮接过急报,快速浏览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果然叛了。刚林,即刻向陛下奏报‘祖大寿叛逃,臣已令多铎率镶白旗追击,臣率正白旗随后接应’;范文程,你安排人故意向穆尔祜的亲兵透露‘追击路线需绕行蒙古部落,需三日才能抵达巴林草原’,为祖大寿争取撤退时间。”
“属下遵令!”二人躬身领命。
多铎不解道:“十四哥,为何要给祖大寿争取时间?直接追击拿下他,不是能向八哥邀功吗?”
“拿下祖大寿,只会让八哥少一个制衡我的借口。”多尔衮道,“祖大寿归明,崇祯定会重用他重组关宁防线,这便给了我们‘再次袭明,平定辽东’的理由;且豪格远在蒙古南部,八哥暂时无法调他回师,我们可借追击之名,掌控蒙古草原的兵权,一举两得。”
多铎恍然大悟:“还是十四哥深谋远虑!那穆尔祜怎么办?要不要救他?”
“穆尔祜是济尔哈朗的人,让他被祖大寿带走,正好给八哥敲打济尔哈朗的机会。”多尔衮道,“你率镶白旗出发,按‘绕行蒙古部落’的路线追击,每日行军不超过五十里,确保追不上祖大寿;若遇到蒙古贵族,便说‘奉命追击叛贼,需借道休整’,趁机拉拢他们。”
“属下遵令!”多铎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未时,崇政殿内,皇太极收到多尔衮的奏报,龙颜大怒,将奏报狠狠摔在地上:“祖大寿竟敢叛逃!济尔哈朗,穆尔祜是你的部下,监视不力致叛贼逃脱,你可知罪?”
济尔哈朗单膝跪地:“臣知罪!恳请陛下赐臣死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太极道,“罚你俸银一年,即刻前往蒙古草原,协助多尔衮追击祖大寿;若不能将祖大寿擒回,你便留在草原,不必回盛京!”
“臣遵令!”济尔哈朗躬身领命,心中却明白——皇太极这是借机敲打他,因他此前与多尔衮走得过近。
此时,庄妃派来的亲信道:“娘娘启禀陛下,祖大寿叛逃恐是多尔衮故意纵容,需令希福前往追击军中,监视多尔衮动向,防止他私放祖大寿。”
皇太极点头:“传旨给希福,令他即刻前往蒙古草原,加入追击大军,记录多尔衮的一言一行,若有异常,即刻禀报!”
“奴才遵令!”亲信躬身领命。
四月初一日辰时,祖大寿率四千五百残部(殿后部队五百人被随后赶来的多铎斩杀)抵达山海关下。他令士兵解绑穆尔祜,将其扔在城下:“穆尔祜,回去告诉皇太极,我祖大寿此生只效忠大明,休想再用我制衡他人!”
山海关守将吴襄(吴三桂之父,时任山海关副总兵)早已接到崇祯帝的旨意,率部出城迎接:“祖将军,陛下已赦免您的家人罪,恢复您山海关总兵之职,令您重组关宁铁骑,死守辽东!”
祖大寿翻身下马,望着熟悉的山海关城楼,眼中泛起泪光:“多谢陛下恩典!多谢吴将军接应!我祖大寿定当戴罪立功,死守山海关,不让清军踏入辽东一步!”
吴襄道:“将军一路辛苦,先入城休整。陛下已拨付粮米三万石、白银五万两,正在城内粮仓待命,吴三桂率五千关宁铁骑也已抵达,等候将军调度。”
祖大寿点头,率部随吴襄入城,山海关的城门缓缓关闭,隔绝了身后的蒙古草原与清军追兵。
同日午时,京师紫禁城内,崇祯帝正与周延儒、温体仁、王在晋商议祖大寿归明之事。曹化淳匆匆走进来,禀报:“陛下,祖大寿已率部抵达山海关,吴襄奏报‘祖大寿愿戴罪立功,死守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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