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清晰的话语,再次让树屋内安静下来。
这一次,没有人再立刻质疑。凤璃方才展现出的、能引动生命古榕力量救治族老的手段,已然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族老的话绝非空穴来风。
凤璃心中波澜再起。“青木之心”?这又是什么?与“自然圣女”又有何关联?她感觉自已似乎卷入了一个古老的谜团之中。
她稳住心神,看向族老,坦然道:“族老,晚辈凤璃,机缘巧合流落至此。您方才所言‘古老盟约’、‘青木之心’、‘指引者’……晚辈实在不解,还请明示。”
族老在阿雅的搀扶下,吃力地靠坐起来一些。他服用了药液,又得古榕生机滋养,虽然依旧虚弱,但总算能勉强开口说话。他浑浊却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凤璃,仿佛透过她的皮囊,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孩子,你身上的气息,不会错。”族老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带着岁月的沧桑感,“那是源自生命本源的亲和,是‘青木之心’才会认可的指引者气息与我族世代传承的记忆碎片中描述的‘自然圣女’特征一般无二。”
他喘息了几下,继续道:“古老的盟约记载,当我族面临存亡危机,‘青木之心’黯淡之时,便会有一位身怀生命本源之力的指引者降临,带领我族寻回失落的圣物,重现生机。”
山岩叔忍不住插话问道:“族老,您是说她真的是预言中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期待又害怕失望。
族老缓缓点头,目光却从未离开凤璃:“虽然不知您为何流落至此,且似乎力量未复,但生命古榕的反应,以及您能引动它的力量救治老朽,这便是最好的证明。古榕只会回应它认可的存在。”
凤璃蹙眉。混沌青莲金丹蕴含造化生机,与木灵之气亲和,能引动古榕反应似乎说得通。但这“自然圣女”、“指引者”的身份,却让她感到沉重。她自已的身世尚且迷雾重重,前世因果未明,何以能承担起一个古老种族的期望?
“族老,恐怕有所误会。”凤璃谨慎地说道,“我并非什么圣女,或许只是功法特殊,恰巧能与古榕产生共鸣。”
族老却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而又了然的笑意:“命运之线的牵引,从不因是否承认而改变。您出现在这里,便是盟约的指引。而且您难道不好奇,为何您的力量能与古榕如此契合?或许,这正是您追寻自身答案的一部分?”
族老的话,隐隐触动了凤璃的心事。她转世重修,追寻前世真相,探索自身神力之源。这一切,难道与这青木遗族、与那“青木之心”有所关联?
见凤璃沉默,族老继续说道:“我族曾是‘青木之心’的守护者,世代居住于东青木洲域的核心圣地——生命之森。依靠‘青木之心’的力量,我们能与万物沟通,滋养灵木,维持一方生灵的平衡。”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充满了悲痛:“然而,千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灾劫降临。一群强大的魔修觊觎‘青木之心’的力量,联合了一些叛徒,攻入了圣地,圣地被毁,‘青木之心’也被夺走。”
“我族死伤惨重,被迫逃离家园,在这片边缘的古林中苟延残喘。失去了‘青木之心’的滋养,生命古榕也日渐衰弱,我族的血脉力量不断退化,新生儿中拥有纯净木灵体质的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我族终将彻底消亡。”
族老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阿雅连忙为他抚背顺气。
山岩叔和其他族人脸上都露出了悲愤和绝望的神色。这是深埋在他们血脉中的痛。
凤璃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这个古老种族深沉的悲哀和无奈。失去力量之源,家园被毁,族人凋零,这与她前世陨落、转世重生的经历,竟有一丝莫名的相似。
“夺走‘青木之心’的魔修,可知来历?”凤璃问道。她本能地觉得,这或许不是简单的抢夺。
族老喘息着摇头:“他们功法诡异,能侵蚀生机,转化死寂,带头之人,修为极高,至少是元婴后期,他使用的魔功,留下的诅咒,便是我身上这种。”他指了指自已的胸口,脸上露出心悸之色。
“千年过去,我等困守于此,实力大不如前,连仇人是谁,如今在何方都难以查明,只能依靠古籍中零星的记载和代代口耳相传的盟约,等待着渺茫的希望。”族老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他再次看向凤璃,眼中燃起最后的火焰:“直到您的出现,您的力量,是千年来唯一能引动古榕、并能暂时压制那恶毒诅咒的力量!这绝非巧合!凤璃大人,无论您是否承认‘圣女’之名,您或许便是我族等待了千年的那个变数!”
所有族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凤璃身上,充满了期盼、恳求,甚至是一丝孤注一掷的信仰。
凤璃感到肩头沉甸甸的。她自已伤势未愈,前途未卜,还有玄渊宫的同门不知散落何方,更有前世恩怨等待了结,如今却又添上这青木遗族的千年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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