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策马狂奔,口中赤阳固元丹的药力如同燃烧的炭火,灼烧着他的经脉,却也暂时压下了脏腑的剧痛和千斤符咒的滞涩。他沿着荒沟边缘疾驰,视线死死锁定前方那片烟尘喧嚣之地。
马蹄踏碎枯草,苏尘终于冲到了事发地边缘。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猛地勒紧缰绳,瞳孔骤缩!
预想中血腥屠杀的场面并未出现。约莫三十名北朝轻骑,并未下马,而是策马围成了一个紧密的圆阵,将中心地带牢牢封锁。他们并未拔刀张弓,反而个个神情紧绷,眼神中混杂着惊疑、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
而在圆阵的中心,正是那个骗饼的老头!他竟毫发无损,甚至还是那副松松垮垮、满不在乎的模样,正慢悠悠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仿佛刚才的喧哗与他无关。更诡异的是,他身旁的地上,倒着一匹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雄健战马!马旁,一个身着精良皮甲、看装束明显是这队骑兵头目的校官,正半跪在地,一手死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色惨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连腰间的弯刀都掉落在一旁!
这景象太过诡异!一群剽悍的骑兵,竟被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逼得围而不攻,连首领都莫名其妙地丧失了战斗力?!
就在苏尘惊疑不定之际,外围警戒的几名骑兵也发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他们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刺来。当看清只有苏尘一人一骑时,他们眼中最初掠过的一丝“还有帮手?”的惊疑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恼怒和冰冷的警告。
其中一名骑兵策马稍稍上前,手中长枪平举,遥遥指向苏尘,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枪尖极其清晰地、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朝着远离此地的方向用力一挥!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滚!立刻离开!
苏尘勒马停在原地,心脏狂跳。眼前这诡异的平衡如同悬在蛛丝上的巨石,随时可能崩塌!那老头看似轻松,但被几十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盯着,又能撑多久?一旦骑兵们失去耐心,或者那校官缓过劲来,老头瞬间就会被剁成肉泥!
“不能等!”苏尘眼中厉色一闪。他目光如电,飞速扫过骑兵组成的包围圈。这些骑兵显然训练有素,站位紧密,相互呼应。但或许是因为注意力都被圈中的老头和校官吸引,又或许是觉得苏尘这个“孤身闯入者”不足为惧,在苏尘侧后方靠近一片乱石堆的位置,只有一名骑兵孤零零地驻马警戒,与其他同伴间隔稍远!
就是这里!
苏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因药力激荡而翻腾的气血。他猛地一夹马腹,老马嘶鸣着朝着包围圈那个看似薄弱的方向冲去!就在靠近那名警戒骑兵的瞬间——
“喝!”苏尘一声低吼,身形如同大鹏般从马背上骤然拔起!体内被丹药强行催动的真气不顾经脉撕裂的剧痛,疯狂涌向双腿!他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落在那名骑兵身后的马鞍上!
那骑兵反应也算极快,惊觉身后有异,刚欲反手拔刀——
“砰!”苏尘蓄势已久的右掌,裹挟着狂暴的劲风,狠狠拍在他的后心!这一掌蕴含了苏尘此刻能调动的全部力量,虽因伤势威力打了折扣,但猝不及防之下,那骑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眼前一黑,如同破麻袋般被直接拍飞下马,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几滚便不动了!
“敌袭!” “杀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在油锅里泼进冷水!周围的骑兵瞬间炸锅!距离最近的两名骑兵目眦欲裂,怒吼着挺枪策马,一左一右朝着刚刚落稳在空马鞍上的苏尘凶狠刺来!枪势凌厉,封死了他左右闪避的空间!
苏尘早有预料!他眼中毫无惧色,脚尖在马镫上猛地一点,身体借力向后滑开半尺,险之又险地避开左侧刺来的枪尖!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抄起挂在马鞍旁的长枪(正是之前缴获的兵器),腰身拧转,全身力量灌注枪身,一个迅猛无比的横扫千军!
“当——咔嚓!”
枪杆狠狠砸在右侧刺来的长矛中段!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那长矛砸得弯曲变形!持矛骑兵虎口崩裂,长矛脱手飞出!苏尘动作毫不停滞,借着横扫之势,枪尖顺势如蛟龙出洞,精准无比地刺入左侧骑兵因一枪刺空而露出的腋下空门!
“噗嗤!” 枪尖透甲而入!那骑兵惨叫一声,被挑落马下!
电光火石之间,苏尘连毙两骑,重伤一人!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一个豁口,阵型大乱!
“嗖!嗖!嗖——!”
就在骑兵们惊怒交加,更多的骑士朝着苏尘蜂拥扑来之际!三声极其尖锐、撕裂空气的厉啸从远处一座低矮的土丘后骤然响起!
三支黑沉沉的弩箭,如同三道索命的黑线,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划过长空,直射向骑兵队伍最密集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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