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乃刘备心腹,竟会归降?”庞统眉梢一挑,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有趣。”曹树抬了抬手,“带他进来。”
不多时,糜竺被人搀扶着步入帐中。只见他腰身微躬,步履迟缓,显是腰侧伤势不轻。
他强忍痛楚,颤巍巍地向曹树行礼:“下官糜竺,拜见征东将军!”
“糜竺!”曹树猛然拍案,厉声喝道,“你胆敢诈降欺我?”
糜竺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泌出额头,慌忙拱手:“将军明鉴!下官实乃真心归顺啊!”
“糜子仲,”庞统冷笑一声,“当年若非你力荐陶谦,刘备岂能坐上徐州牧之位?如今他叛曹自立,你更是倾尽家财助他,甚至不惜嫁妹为妾。”他眸光锐利如刀,“这般死忠之人,今日却来投降,谁会信你?”
“唉……”糜竺长叹一声,面露苦涩,“若非曹将军劫走舍妹贞儿,下官……也未必会走到这一步。”
“哦?”曹树神色稍缓,指尖轻叩案几,“说来听听。”
“下官本欲借联姻之谊,誓死追随刘备。”糜竺嗓音沙哑,“可自舍妹被掳后,陈登便屡进谗言,称下官必会借这层干系暗通将军……如今刘备已对下官起疑,若不弃暗投明,唯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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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怒容满面,愤然道:"得知此事后,下官当即与陈登当面对质。谁知刘备竟偏听偏信,纵容陈登肆意污蔑!"
说到这里,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至此才看透刘备的凉薄本性。为求自保,下官只得率亲兵前来投效将军!"
曹树默然审视着他,始终未发一言。
庞统将信将疑道:"虽说合乎情理,但空口无凭,教将军如何取信?"
"将军请看!"
糜竺猛然转身掀起衣袍,露出脊背上触目惊心的杖痕。
"这便是冲撞刘备所受的刑罚!若真作假降,何至于遭此酷刑?"
见到这般惨状,庞统眼中疑云尽散,拱手进言:"将军,糜子仲确系真心归顺。此人来降,郯城必乱,我军渡河攻城定可一鼓而下!"
曹树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冷笑。
"糜竺!"
笑声骤止,他厉声喝道:"这必是陈登设下的连环计!先令你诈降,再施苦肉计取信。尔等鼠辈,也配在本将面前耍这等把戏?"
糜竺浑身剧震。
(这计策天衣无缝,连庞统都被瞒过,他怎能识破?)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僵在原地,喉头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竟是一出苦肉计!我庞士元怎会如此迟钝,还是将军慧眼如炬!"庞统抚掌惊叹,望向曹树的眼神满是钦佩。
"来人!"曹树眼中杀气骤起,厉声喝道:"把这糜家逆贼拖出去,处以车裂之刑!"
铁甲卫兵轰然应命,如狼似虎般扑向糜竺。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糜贞跌跌撞撞冲进来,跪倒在曹树面前,梨花带雨地哀求:"求夫君开恩,饶我兄长一命!"
这位随军照顾曹树起居的女子,本是来安排晚膳,却意外听见兄长诈降之事。
"既是刘备死忠,就算是你的兄长,也难逃一死!"曹树语气森然。
糜贞面色惨白,颤声恳求:"容妾身再劝兄长几句可好?"
见曹树默许,她转身泣诉:"兄长,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向夫君请降么?"
"你...你竟称他夫君?"糜竺如遭雷击。他分明记得,就在数日前,妹妹还是刘备未过门的妻子!
"妾身已是征东将军的人,自然该这般称呼。"糜贞低眉顺目,颊边泛起红晕。
"荒唐!你可是刘使君的未婚妻!"糜竺怒目圆睁,"更遑论此人还是我们的杀兄仇人!"
话音未落,曹树身形忽动。但见一道残影闪过,他已立在糜竺面前,抬手就是一记重击。
(后续情节省略)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糜竺脸上。
糜竺痛呼倒地,嘴角渗出血迹。
目睹此景的糜贞惊得面无血色。
曹树厉声道:"她如今是本将的人,胆敢对她不敬,你自讨苦吃!"
糜贞这才恍然,见心上人如此护着自己,心头一暖。
此刻她心中百感交集。
脸颊高肿的糜竺踉跄起身,满眼怨愤却不敢再对糜贞出言不逊。
"大哥,我们都错了。你可知二哥究竟死于何人之手?"糜贞长叹。
糜竺不假思索道:"下邳城破后被曹军所杀!"说话间狠狠瞪向曹树。
"大错特错!"糜贞悲愤道,"二哥是被关羽那狗贼所杀!"
糜竺闻言如遭雷击。
待糜贞将糜芳遇害经过详述后,糜竺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二弟竟死于关羽之手?"
"我还为关羽之死痛心疾首,甚至要为刘备 ** 行诈降之计?"
"糜竺啊糜竺,你真是天下头号蠢货!"
他自怨自艾间,糜贞正色道:"夫君诛杀关羽,实为糜家恩人。兄长若执迷不悟,就是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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