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赶紧收好小奶糕,“说的也是。”
差点当祖宗当上瘾了,还真的照顾起小辈了……
谢淮安被李莲花一句话噎住,悻悻然将玉盒塞回怀里,嘀咕道:“……差点真把自己当祖宗了,还得倒贴小奶糕。”
他转而瞪向李莲花,“小莲花,你学坏了,都会算计祖宗的口粮了!”
李莲花稍稍缓过些力气,靠着床头,唇色依旧苍白,语气却恢复了几分从容:“不及祖宗您,算计起人来,连‘黄泉笑’都舍得给我用。”
“那不是为你好?!”谢淮安理直气壮,“瞧瞧,现在内力是不是精纯多了?隐脉是不是通畅了?叫声祖宗亏你了?”
“呵,”李莲花轻笑一声,“那还真是……多谢‘厚爱’。” 那“厚爱”二字,说得意味深长。
一旁的无心终于帮百里东君理顺了体内那股被甜丹激发的庞杂灵气。
百里东君长舒一口气,感觉修为竟真的隐隐提升了一小截,只是那甜掉牙的滋味实在终生难忘。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谢淮安,又看向床上看起来虚弱却言辞锋利的李莲花,以及始终面带无奈微笑的无心,只觉得这兄弟几人相处方式奇特又有趣。
他忍不住开口劝和:“那个……二位兄台,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争执?这位……祖宗前辈的丹药虽然滋味独特,但效果似乎不错。这位莲花兄台既然伤好了,也是喜事一桩……” 他说着,目光更多是看向无心,觉得这白衣小和尚格外亲切,忍不住想和他多说几句,“小师父,你说是不是?”
无心双手合十,温言笑道:“百里施主所言甚是。六哥天性……运筹帷幄,二哥……嗯,性情内敛,他们相处自有其法。让小施主见笑了。”
他看向百里东君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
谢淮安哼了一声,刚想再说点什么,灵敏的耳朵忽然微动。
屋外远处山谷中,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咩咩”的叫声,由远及近,似乎有一群动物正惊慌失措地奔逃。
谢淮安眼睛倏地一亮,瞬间把和李莲花的“恩怨”抛到脑后,身形一闪便到了窗边:“哟!送上门来的野味!”
只见山谷溪流旁,约莫十几头野山羊正惊惶奔窜,似乎是被什么猛兽追赶,皮毛油光水滑,个头壮实。
“来得正好!”谢淮安抚掌,“老二刚逼完毒,虚得很,正需要这等山珍补补气血!老大不在,我做主了,今日烤全羊!”
李莲花闻言,下意识想反驳,但腹中确实空空,那羊肉的鲜美滋味仿佛已飘到鼻尖,让他咽回了到嘴边的话。
奇怪,他为什么觉得吃羊肉不太好?
无心微微蹙眉:“六哥,杀生……”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谢淮安抢白道,已然摩拳擦掌,“再说了,咱们这儿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和尚……呃,好像就你一个?”他顿了顿,随即摆手,“不管了!老大说了要积功德,饱餐一顿才有力气干活!小百里,会生火不?”
百里东君少年心性,一听烤全羊,也来了兴致,方才的恐怖甜味似乎都被冲淡了:“会!我常在山野间烤东西吃!”
“好小子!”谢淮安赞了一句,人影已如轻烟般掠出窗外,直奔羊群而去。只见他身形飘忽,指尖轻弹,几道气劲精准地击中头羊和前头几只最肥壮山羊的穴道,它们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倒在地,其余山羊则惊惶四散逃开。
“阿弥陀佛。”无心低诵一声佛号,却也知谢淮安下手有分寸,只取了所需,并未滥杀。
他转身对李莲花道:“二哥,你且调息,我去帮忙……看着六哥些。” 主要是怕谢淮安会像李莲花一样搞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调味”。
百里东君很是积极,跑到屋外空地上捡拾干柴,熟练地架起篝火。
他看着谢淮安拎着两只肥硕的山羊回来,手法利落地处理清洗,动作快得眼花缭乱,不由得惊叹:“祖宗前辈,您这手艺真厉害!”
谢淮安挑眉:“那是,老祖我会的多着呢!” 他一边将山羊穿在削好的粗树枝上,一边从袖子里摸出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开始往上撒调料,那香气顿时变得奇异而诱人起来。
无心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提醒:“六哥,寻常盐巴香料即可……” 他真怕谢淮安又拿出什么“十全大补苦辣酸甜丹”磨成粉撒上去。
“放心放心,我用的是正常的!我又不是老二。”谢淮安保证道,但嘴角那抹笑让无心的心又提了起来。
李莲花慢慢走出屋子,坐在门廊下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
夕阳余晖给山谷镀上一层暖金色,篝火噼啪作响,羊肉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谢淮安和百里东君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无心在一旁无奈又温和地照看着火候。
这感觉……陌生又有点温暖。
他体内的内力在药效过后缓缓复苏,流转间带着新生般的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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