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阎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保卫员同志,你行行好,让我见见冯主任吧,我家老阎肯定不会投机倒把,不会犯罪的。”三大妈大清早赶到轧钢厂一边抹着眼泪哭着说道。
一整夜,阎埠贵都没能被放回来,她上午清点完家里的盆栽跟票据之后其实大概也能确定,自家老伴肯定是像于莉所说的一样私下卖了盆栽跟票据。
上午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跑去跨院外蹲守,等冯振东出门的时候跟在屁股后头替阎埠贵求求情,结果她刚有所动作就被刘光天跟许大茂一左一右的挡在身前。
错过了机会,眼下儿媳妇跟大儿子又不愿意一块来轧钢厂求情,她只好一个人顶着寒风上门。
“想见我们主任的人多了去了,你说见就见?至于你说的那个阎埠贵.....”门口身穿军大衣正在执勤的警卫员翻了白眼反问道:“有没有投机倒把,你能保证?你拿什么担保他没有投机倒把?”
“这......”三大妈被噎得说不出来,两只手只能焦急着放在胸前一个劲的弯腰低头重复道:“您帮帮忙,让我进去找冯主任吧,我跟冯主任是邻居,我想见见我家老阎。”
“去去去。”
“你不是轧钢厂的职工也不属于职工家属,工厂重地不是你说进去就进去的。”警卫员不耐烦的佯装生气瞪了一眼怒声说道:“赶紧走,还在这里闹事的话,连你一块抓起来!”
经历过战乱的人,本能的都会对手持枪杆子的“兵”有一种畏惧,三大妈一瞧见对方脸上没了最开始的和善之后也是缩着脖子后退了几步。
“咋办啊~”临近一月份的寒风吹得三大妈脸上犹如刀刮一般的生疼,待了一会也只能缩着身体冒着寒风离开了轧钢厂。
与此同时,被囚在审讯室遭遇前所未有经历的阎埠贵已经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因为疼痛不断颤抖的右手拿着笔在空白的纸张上面写下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犯罪事实。
从56年开始在周末前往什刹海钓鱼,钓上来的鱼十之**都私下卖给了一些上前搭话有购买意图的人。
紧接着在58年认识了福康生这位遗老遗少之后,投其所好把家里养的盆栽无一例外的都以八到十块钱的价格卖给了对方。
棉花票,布票,每年年底领到了之后基本也卖了七七八八,只在63年的时候没有卖,因为那年他刚好50岁生日,给自己做了一身新衣服。
最为离谱的就是在三年困难时期的时候,他察觉到粮票的价格水涨船高以后,他不止咬着牙把家里的细粮都省了下来高价卖了出去。
他最离谱的还把粗粮拿去跟人换了白薯,就是因为想多剩几斤粮食多卖点钱。
在两名负责审讯的治安科不断吓唬之下,他简直如数家珍一般一股脑的把这些年犯下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像傻柱那样混不吝性格的人,现在为什么对冯振东以及保卫处闻声变色了。
“哟呵。”
“他事还不少啊?”办公室内,冯振东拿着刚刚写完的认罪书仔细的看完以后诧异的夸赞道:“一家老小连粗粮都拿去换杂粮,就为了那几块钱.....老阎是真的狠啊!”
也难怪,阎家的阎解成比傻柱小不了几岁,再加上阎解放也算是半大小子,在算上阎埠贵父子三个人在面对的傻柱这个混不吝的时候也只能束手无策。
任凭傻柱指着鼻子各种挤兑阎埠贵,那外号叫得是一个比一个响亮。
阎老西,阎老抠都叫出来了,他家愣是不敢父子齐心抱团跟傻柱碰一碰,合着就是因为三年时期饿得父子离心离德了。
“主任,刘海忠在大门口嚷嚷着他要举报,说是有阎埠贵投机倒把的证据,要向您亲自检举。”李海洋敲响房门走了进来,把刚才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
“哟?”
“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啊。”冯振东放下手中的认罪书,对刘海忠这个家伙想要进步心思也是颇为震惊,都是十几年的邻居了,他居然说点就点了?
也难怪他能在起风的时候搞到众叛亲离,原来为了能巴结上领导,当上所谓的“官”,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心底里估摸着,刘海忠老了以后没徒弟赡养跟看望,十有**可能就是因为刮风的十年期间里,他也是整人整红了眼。
为了表现,为了开所谓的“批判大会”,说不准连身边的徒弟都给整了,所以才会落了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他这家伙在轧钢厂算是出了名的“进步分子”,要不我替您处理了?”
“也省得他回头在您下班以后碍眼。”李海洋一看自家主任嘴角的弧度,立马心领神会的出了个主意:“让他写举报信,如果查证不属实,那就是破坏团结,直接就把他定为问题分子抓起来。”
“好,你去吧。”
“好好查查他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冯振东有意无意的暗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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