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主任要见我?”
金大鹏站在轧钢厂南门外不远处的一家供销社门口,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传口信的治安员,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主任不是不待见我吗?怎么突然要见我......”
难不成是他近些天提供那个暗门子的情报不对劲?还是说治安科扑空了,认为他没有尽心尽力的办事?
想到这里,他后背顿感一股凉意从下至上直达后脖颈。
“主任要见你,还得告诉你原因?”治安员嘴角冷笑一声抬手拍在了金大鹏的后脑勺上骂道:“狗日的玩意,你是活拧了是吧?”
“不,不是,我只是诧异,我怕膈应到主任,大哥.....您别见怪,我胆儿小~”脑袋上传来疼痛,金大鹏不敢有半分迟疑赶忙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我这就跟您去见主任。”
“你小子挺会做人的~”
“还替咱们科在拘留室里办了不少事.....”治安员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小声的给出提示道:“李干事刚才心情不错,十有**是好事,所以你小子一会别哆嗦,主任让干啥,你就老老实实的应着。”
“哎哎哎,谢谢大哥~”金大鹏把手伸进棉服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两张甲级烟票塞进了对方的棉衣口袋里:“您拿着抽,这是我拿粮票换的~”
“呵呵,好,那谢谢昂!”治安员随口客套一句也就不再多说,领着金大鹏从南门口走进了保卫处的辖区内。
一个票贩子本来就是治安科挣外快搞情报的跑腿角色,平日里除了上交的一部分利润以及提供情报以外,为了能在受欺负的时候有人撑腰。
金大鹏可没少压榨自己的利润给治安科前来对接的治安科队员进行纳贡,他本来就是一个遗老遗少出身,家底并不少。
之所以成为治安科的眼线,无非就是前几年落在了赵山河的手里,后又想要抱上大腿,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当一名“票贩子”。
一边挣着钱一边吃好喝好有人庇护,在遗老遗少中也算是颇具威望的“小卒子”。
咚咚咚。
“主任,金大鹏来了~”治安员敲响房门先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朝着屋内的冯振东敬礼喊道。
“行,去吧。”
“主任,这是他给我送的烟票~”治安员懂事的拿出那两张甲级烟票放在办公桌上低声说道。
前脚收了礼,后脚上报,在治安科也算是一种明文规定,毕竟如果谁都私底下管票贩子要好处,一来二去,规矩就乱了。
到时候一个个都开始把手伸进科里的“规费”里掏两下,今后票贩子还怎么一心一意的给治安科卖命。
“买了拿着在队里抽吧。”冯振东看都没有看那两张烟票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
“‘谢谢主任~”’治安员乐呵呵的捡起烟票敬礼之后走出了办公室冲着站在门口不断搓着两只手忐忑不安的金大鹏使了个眼色:“进去吧。”
“主.....主任好。”金大鹏得到允许以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办公室,站在门口朝着冯振东弯腰哈头。
“把门带上。”
闻言,金大鹏伸出掌心带有汗水的手掌把房门关上,走到了办公桌面前低着头谄媚的笑道:“不知道主任是因为什么事找我,您有吩咐让个人来给我说一声就行了。”
“大鹏啊~”瞧见对方神情紧张的模样,冯振东语气温和的安抚道:“坐吧,你这家伙虽然是个兔儿爷,我确实对你挺膈应的,但也不至于迁怒你,不用这么局促。”
“谢谢主任,我,我也知道自个儿那见不得人的爱好挺不好的~”金大鹏小心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冯振东,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怒色才小心谨慎的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当时冯振东还是治安科的时候,他可是记得当初赵山河严厉的警告过他,说科长膈应他这种兔儿爷,让他平日里少在科长面前蹦跶,省得碍眼。
今天已经身为保卫处主任的冯振东突然把他叫过来,着实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他稍有不慎惹怒了面前这位掌管他生死的主任,对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手握一方“兵权”的将领,只要稍微表现出对他有点不满恐怕东城区都没有他立足之地。
“让你来,是有一个事让你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冯振东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那包特供烟抽出两支扔了一支过去。
“您说您说~”金大鹏眼疾手快的站起身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布满划痕”的煤油打火机,划出火苗之后弯着腰双手捧了过去。
“嘶.......”
“你在遗老遗少的圈子里地位能提升吗?”
“我需要扶持一个能够在那些人的圈子里举足轻重的人选。”冯振东深吸一口烟,目光锐利的打量着对方。
与徐向东交谈过后,他也有了同样的心思,在这个特殊年代扶持一名遗老遗少成为核心圈子的一员,十几年之后说不定能给他带来一定的政绩。
“您瞧得起我,我自然是愿意替您鞍前马后,我在满族圈子里地位不高,他们很看重血缘高低,当然我的地位比那些包衣奴才要高不少,但跟那些王爷贝勒的后代就差了点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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