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成带着大泽绘里子和五个儿子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南方老家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这一阵子他感觉房子真的是有点挤,他手头虽然不算阔绰,但安置家人还是没问题的。他很快相中了两套相邻的单位,大手笔买下后,请朋友帮忙找个装修队来打通墙壁、重新装修,打算弄个宽敞舒适的家。
这天,装修队准时上门。杨锦成开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群穿着统一蓝色工装、但却个个扎着传统道士发髻的男子。为首一人,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眼神里带着几分仙风道骨……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和无奈,正是老君观的观主,他堂弟杨锦天的师父——刘仁勇!
“刘……刘观主?”杨锦成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您这是……改行了?体验生活?”
刘仁勇道长见到杨锦成,老脸也是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稽首行了个礼:“福生无量天尊……杨居士,好久不见。这个……贫道携门下弟子,今日特来为您新居装修祈福……呃不是,是装修施工。”
杨锦成更是懵逼了,他看向刘仁勇身后那群同样道士发髻、工人打扮的徒弟们,一个个虽然努力摆出专业的样子,但眼神里的生无可恋几乎快溢出来了。他忍不住把刘仁勇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不是……刘观主,这怎么回事啊?锦天那小子不是在百新国混得风生水起吗?他没给您老君观打钱?您至于带着徒弟们出来干这个?”
提到这个,刘仁勇脸上的无奈更深了,简直是一把辛酸泪:“唉!别提了!杨居士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观里……它又双叒叕着火了!”
杨锦成:“???”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刘仁勇痛心疾首地解释道:“前段时间,不是搞旅游开发吗?我们那片山被划进去了!贫道和徒弟们高兴啊!觉得终于要时来运转,香火钱有望了!一高兴,就在后院搞了个烧烤庆祝一下……”
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神飘忽:“结果……不知道哪个蠢徒弟烤串太投入,火星子把旁边堆放的干柴……点着了……那火势,蹭一下就起来了!”
虽然最后火是被扑灭了,没造成人员伤亡,但后院好几间偏殿和藏经阁的外墙、房梁又被燎了一遍,急需修缮。
“锦天那孩子是赚了点钱,”刘仁勇叹了口气,“可他说最近在搞什么大投资,现金流紧张。而且……我好像听说他刚借给一个朋友三百万美刀?反正他现在也掏不出多少了。我们观里这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总不能老是抓着徒弟们吸血吧?他们也得吃饭娶媳妇啊!所以贫道一琢磨,干脆!带着他们出来接点活,自食其力!赚点修缮费!”
杨锦成听着,嘴角忍不住抽搐。他想起来,这位刘观主和他那老君观,确实是道门一朵旷世奇葩!
那老君观历史悠久,足有1800多年,历经无数代人的增补维修,其实早就不是最初的木头架子了,很多材料都换过不知道多少茬,但主体结构愣是顽强的屹立不倒——虽然总是处于一种“濒临倒塌”的动态平衡中。
最关键的是,那道观建在深山老林里,山路崎岖陡峭,运输材料极其困难,光运费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也导致了维修成本居高不下。
而更邪门的是,这老君观仿佛被下了什么“破财消灾”的诅咒,或者说跟刘仁勇师徒八字不合。整整六十年来,道观的维修工程就从来没彻底完工过!永远是这边刚修好,那边又塌了;屋顶补好了,地基又裂了;墙壁刷白了,房梁又被虫蛀了……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维修循环地狱”!
刘仁勇这几十年来,为了修观,可谓是借遍了朋友圈。杨家人、其他交好的门派、甚至一些世俗的富豪信众,几乎都被他借过钱。虽然大家都没指望他还(也知道他还不起),但刘仁勇自己脸皮薄,每次借钱都臊得慌,不好意思一直借。于是,逼得这位堂堂老君观观主,一位战力不俗的十绝顶之一,不得不带领全观弟子,又开展出了“建筑施工”这门副业!
还别说,常年在崎岖山路上运输材料、爬上爬下维修千年古观,这帮道士愣是锻炼出了一身极其过硬的本领!攀高爬低如履平地,力气大,眼神准,对建筑结构、木材石料那是门儿清!以至于他们的装修队在业内口碑居然还不错……
杨锦成看着眼前这群穿着工装、扎着发髻、一脸“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要搬砖”表情的道士们,又是好笑又是同情。他拍了拍刘仁勇的肩膀:“行了,刘观主,我这房子的装修,就拜托您和各位高功了。工钱按市场最高价算!”
刘仁勇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杨居士慷慨!您放心!贫道一定带领弟子们,给您弄得妥妥帖帖!保证比修我们那破观用心一百倍!”
说完,他转身对那群生无可恋的徒弟们一挥手,中气十足地喊道:“都听见没?主家厚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拿出咱们给祖师爷抬轿子的劲头!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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