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色未明,杨锦天便已自觉起身。经过昨日爷爷的训诫,他再不敢有半分懈怠。换上运动服,他推门而出,沿着别墅区的小路开始晨跑。
南方的冬日清晨带着湿冷的寒意,但对他这样的异人而言并不难熬。混沌体自行运转,周身泛起淡淡暖意。跑了约莫一刻钟,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三个小豆丁排成一列,有模有样地跟在他身后跑步。
跑近细看,其中一个竟是杨德高。这小家伙今年刚满十岁,圆圆的脸蛋还带着婴儿肥,跑起来时两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另外两个男孩年纪相仿,约莫十一二岁,一个眉目清秀,一个面容俊朗。
杨德高眯眼认出杨锦天,顿时眉开眼笑:"小天叔!你可算回来啦!"这孩子向来机灵,虽然杨锦天这些年不怎么回来,但寄回来的红包总是格外丰厚。
四人又跑了半个时辰,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停下歇息。杨德高喘着气,指着身旁的两个伙伴介绍道:"这是老李,这是老陆,现在跟我同在太爷家寄住。"
那个被称作"老李"的男孩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在下李玄。"他举止从容,眉宇间透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另一个男孩也跟着行礼:"在下陆青。"他的眼神略显羞涩,但身姿挺拔,显然也是从小习武。
杨德高调皮地戳戳杨锦天的腿:"李玄可是我太爷的入室弟子,按辈分我还得叫他一声小师爷呢!"
休息片刻后,三个小豆丁自觉地跟在杨锦天身后开始晨练。杨德高自去年起随父亲修习洪拳,只见他摆开架势,一招"虎鹤双形"打得有模有样。虎形时双拳如猛虎出闸,步法沉稳健猛;转鹤形时则身法轻灵,双臂舒展如白鹤亮翅。虽年纪尚小,但已初具神韵。
李玄练的是工字伏虎拳,这套拳法讲究马步扎实,拳势刚猛。只见他马步沉稳,双拳连环出击,每一拳都带着破空之声。工字伏虎拳最重腰马发力,从他矫健的身形可以看出,这孩子在这方面下过苦功。
最让杨锦天惊讶的是陆青。这个看似腼腆的男孩练的竟是洪拳中的铁线拳。这门拳法以刚猛着称,讲究桥手硬朗,发劲刚脆。陆青演练时,双臂如铁,招式连环,虽年纪尚小,但每一式都透着力道。
杨德高与李玄对练起来,两人显然经常切磋。杨德高以虎鹤双形应对,时而如猛虎扑食,时而如白鹤翔空。李玄则以工字伏虎拳见招拆招,马步稳如磐石,双拳如暴雨般倾泻。两个孩子打得有来有回,拳风呼啸,竟在清晨的空气中激起阵阵涟漪。
这时,陆青怯生生地走到杨锦天面前:"师叔,可否与我对练?"他眼神中带着期待,又有些紧张。
杨锦天欣然应允。他摆出白眉拳的起手式,示意陆青进攻。铁线拳讲究硬桥硬马,陆青一出手便是"双龙出海",双拳直取中路。杨锦天以白眉拳的"挑手"化解,随即变招为螳螂拳的"勾搂采手",引得陆青不得不变招应对。
在喂招过程中,杨锦天细心指点:"铁线拳发力要刚脆,但不可过于刚硬。刚中带柔,方能持久。"
另一边,杨德高与李玄的切磋也渐入佳境。杨德高忽然变招,以鹤形的轻灵避开李玄的重拳,随即转为虎形的猛扑。李玄临危不乱,工字伏虎拳的"伏虎听风"一式恰到好处地封住攻势,两人拳掌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
杨锦天见状,不禁暗暗称奇。这些孩子年纪虽小,但对武学的理解却远超同龄人。特别是李玄,作为杨程光的入室弟子,确实天赋异禀。
晨光渐亮,四个人的身影在庭院中交错闪动。杨锦天时而以白眉拳的柔化解陆青的刚猛,时而以螳螂拳的迅捷引导他寻找破绽。在指导的过程中,他也在不断领悟着不同拳法之间的相通之处。
不知不觉间,晨练已持续一个时辰。当杨锦成的汽车声在门外响起时,四人这才收势停功。三个小豆丁虽然满头大汗,但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杨锦成带着纪念走进院子,看见这一幕不禁笑道:"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他转头对杨锦天说:"爷爷们已经在茶楼等着了,咱们该出发了。"
清晨七点的茶楼已经人声鼎沸。杨程光带着一行人熟门熟路地来到预定的圆桌旁,众人依次落座。杨德高和陆青紧挨着杨锦成坐下,杨锦天则坐在爷爷杨程风身边。李玄乖巧地坐在杨程光另一侧,纪念坐在对面,目光不时落在李玄身上,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
"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桌面上响起。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地用筷子戳开碗碟外的塑料保护套,接着利落地拆开包装,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常年养成的习惯。
李玄第一个提起刚送来的茶壶,先为杨程光面前敞开的碗里斟上热茶。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开始用热水烫洗餐具。茶壶在众人手中传递,大家互相帮着冲洗碗筷,滚烫的热水在杯碗间流淌,蒸腾起缕缕白雾。这是南方茶楼特有的仪式,即便餐具已经密封消毒,这番烫洗的过程却从未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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