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月化名“明舟”所写的剧本,在百新国的影视圈内,是出了名的一本难求。倒不是说他的每一部作品都能引发票房狂潮,但它们的成绩永远稳定在一个令人羡慕的水平线上,口碑与收益兼具。更有一个隐形的光环笼罩着他的作品——翻拍次数奇多。就拿那部《淡淡的爱情》来说,自原版上映后,短短十几年间,已经被翻拍了十几次,各种版本的电视剧、电影层出不穷。毫不夸张地说,杨程月家现在住的那栋宽敞宅院,一砖一瓦都浸透着源源不断的翻拍授权费。他还有另外十几部剧本,同样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在业内被视为品质的保证。
这个秘密,在杨家内部,也只有他大哥杨程风略知一二。杨程风甚至看得更深,他曾私下点破,《淡淡的爱情》里那个坚韧又带着脆弱感的女主角,并非凭空虚构,而是杨程月将生命中两个重要女人的特点糅合在了一起创造出来的。那份外柔内刚,那份在困境中挣扎求生的韧性,既有文钰琼的影子,也隐约带着尹正年某些不为人知的特质,尤其是女主角发飙的那个场景让他想起了当年见到尹正年发飙的时候的样子,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自从文钰琼在影坛彻底站稳脚跟,功成名就之后,杨程月就几乎封笔了。那些承载着他复杂情感与才华的剧本草稿,被他仔细地收藏在一个厚重的保险箱里。他有好几次冲动地想把这些手稿付之一炬,毕竟,如果被妻子尹正年看到,尤其是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对另一个女人的深刻描摹与潜藏情愫,引发的恐怕不止是争吵,而是真正的“老年离婚”危机。
可每次拿起那些泛黄的纸张,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他又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这么优柔寡断,既无法彻底割舍过去,又无法坦然面对现在。
以往,他尚能用强大的意志力将这份隐秘的情感深锁。但自从那个来自平行世界、气质轻浮跳脱的“二馆长”(平行世界杨程月)出现后,他坚固的心境仿佛被凿开了一道裂缝。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却活得更肆意、更不在乎世俗眼光的“自己”,像一面扭曲的镜子,照出了他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渴望与躁动。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魔正在滋生、壮大。然而,要燃化心魔,炼成修行路上至关重要的三昧真火,又谈何容易?心魔,往往就是你内心最真实、最无法割舍的渴望的投射。或许杨程月自己比谁都清楚,他那即将成型的心魔,其核心,就是文钰琼。
另一边,杨锦天刚结束与李贤珠的约会,带着一身甜腻的气息回到自己新购置的住所。他习惯性地查看门口的邮箱,里面除了几张广告传单,竟然安静地躺着两张制作精良的门票。拿起来一看,是一场钢琴独奏音乐会的门票,演奏者赫然是他的堂哥——杨锦笙。
杨锦笙,那可是他们杨家这一代公认的第一帅哥。兄弟们私下没少调侃他,说他那张脸和那身气质,要是不好好弹钢琴,唯一的出路就是被富婆包养。当然,这只是玩笑。当年他被金刚门发现时,据说门主高兴得嘴都歪了,由此可见他在武学上的天赋是何等惊才绝艳。
如今,他的修为更是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距离凝聚金丹只有半步之遥。按照某些玄妙的说法,他现在需要的,反而是去学坏,去经历足够多的红尘纷扰,引动心魔,方能淬炼道心,一举跨过那道门槛。
杨锦天拿着这两张意外之喜,想都没想,下意识就掏出手机,准备拨给李贤珠,邀请她一同欣赏堂哥的音乐会。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就差最后一下按下去——
“锦天欧巴!”
一个清脆、带着笑意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杨锦天浑身一僵,这个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闵瑞贤亭亭玉立地站在不远处。她今天穿着一身优雅的裙装,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正一步步朝他走来。杨锦天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闵瑞贤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瞬间的慌乱,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他手中的门票上,好奇地凑近:“咦?这是什么?音乐会的票吗?”她语气天真无邪。
杨锦天下意识就想把票藏起来,嘴里含糊道:“没……没什么……”
然而,闵瑞贤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纤纤玉手一探,轻松地从他指间抽走了一张门票。她拿起票,装作仔细看了看,然后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哇!是那个很有名的钢琴家杨锦笙的音乐会耶!等等,杨锦笙……锦天欧巴,前两个汉字跟你一样呢!是你的家人吗?”
这倒不能怪闵瑞贤不清楚杨锦天的亲戚网络。杨家关系盘根错节,若非杨锦天或者杨程月他们主动告知,外人很难理清。
杨锦天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硬着头皮承认:“是……是我一个堂哥。”
“真的吗?好厉害!”闵瑞贤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充满了崇拜。然后,就在杨锦天伸出手,试图把票拿回来的瞬间,她手腕一翻,极其自然地将那张票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精致手包里,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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