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室的合金大门在身后沉重地闭合,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杨似雯轻轻将惊魂未定的崔宥真放在室内柔软的座椅上,她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别走!留下来!就在这里,这里很安全,他进不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冷静荡然无存。
杨似雯停下脚步,回过头。安全室内冰冷的白光落在他易容后显得平凡的脸上,却映得那双眼睛格外深邃。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没用的。这房间挡不住真正的高手猛攻,最多五分钟。等他缓过劲来,这里就是铁棺材。”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会没事的。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他轻轻地、却坚定地掰开了她冰冷的手指。
崔宥真感到手心一空,那股支撑着她的力量似乎也随之抽离,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慌和失落。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或许是命令,或许是恳求。
然而,已经走到门口的杨似雯却突然停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侧着脸,线条硬朗的下颌微微收紧,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一些,带着一种清晰的、与他之前毒舌形象截然不同的诚恳:
“今天在车上……那句话,不好意思。”他停顿了一瞬,仿佛在斟酌词语,“我不应该说那么恶毒的话的。”
说完,不等崔宥真有任何反应,他毫不犹豫地拉开门,闪身而出。合金大门再次沉重闭合,冰冷的电子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将她所有的情绪和未尽的话语都彻底锁在了这片绝对安静却也绝对令人心慌的空间里。
崔宥真僵在原地,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
他……道歉了?
那个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嘴巴毒辣能气死人的男人,竟然……道歉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又滚烫的情绪猛地冲撞着她的心口。不是因为道歉本身,而是因为他道歉时那种别扭却真诚的态度,那种在如此危急关头依然记得并愿意分出心神来弥补过错的担当。与他破门而入时那霸道强烈的男性气息、那坚实可靠的怀抱、以及此刻毅然决然转身去面对危险的背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复杂的冲击力,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荒芜的地方。
她缓缓地、无力地靠回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刚才被他掰开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力量。安全室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自己失序的心跳,一声声,敲打在耳膜上,越来越响。
……
门外。
杨似雯轻轻带上门,将那片温暖和安静隔绝。再抬眼时,他脸上那一点点残余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千里的酷寒。
不远处,白犬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如同盯着一块肥美的鲜肉,粗重的喘息带着血腥味,脸上扭曲着狩猎者般的兴奋与残忍。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已经在享受撕碎猎物的快感。
杨似雯竟然笑了。不是平日那种伪装出来的憨厚或麻木,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极度危险气息的狞笑。他慢条斯理地扯下早已在奔跑中变得凌乱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接着是衬衫,露出底下贴身的黑色背心。背心紧紧包裹着他精壮的身躯,肌肉线条并不像白犬那般爆炸性贲张,却流畅而结实,仿佛每一根纤维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
随着衣物的褪去,他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不再是那个看似普通甚至有些窝囊的保镖,一股深沉如海、凶戾如远古猛兽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竟将白犬那狂暴的杀气硬生生压回去一截!
白犬兴奋的眼神微微一凝,浮现出一丝惊疑不定。野兽的本能让他察觉到,眼前这个猎物……不,这个男人,似乎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真正的猛虎,其凶残程度,甚至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本来我就想去找你的,”杨似雯开口了,声音平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只是因为工作原因走不开。”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留着你在这座城市,迟早会对我家的孩子造成伤害。”他微微眯起眼,杀意如同实质般倾泻而出,“所以,你死定了。”
话音未落,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极其轻微地弹动了几下,几颗肉眼难以察觉的、高度凝练的炁弹无声射出,精准地破坏了走廊前后所有的监控探头。
下一秒,一股玄奥磅礴的气息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杨似雯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无限生机,原本因易容而维持在1米8左右的身形骤然拔高、变得魁梧挺拔,恢复了他真正的近1米9的完美体魄!脸上那层伪装的平庸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俊朗非凡却此刻写满杀伐之气的真实面容!最惊人的是他那一头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化作满头银白的长发,无风自动,在他身后狂舞飞扬!周身笼罩在一层纯净而强大的白色炁焰之中,整个人宛如太岁神降世,威严,强大,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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