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月心急如焚,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扫视,试图找到那个唯一可能阻止这场疯狂悲剧的身影——杨锦成。作为宗家继承人、当今杨家的实际主事者,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锦成呢?大哥,你看到锦成了吗?”杨程月拉住身旁的杨程风,语气急促,“这事不能这么下去!得让他出面阻止!那个平行世界来的疯子是真的会下死手!锦天和似雯都可能没命!”
然而,杨程风却反手一把按住了弟弟的肩膀。他的手沉稳有力,眼神深邃地望着场中那对峙的两人,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不用找了。”
“大哥?!”杨程月愕然。
杨程风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场下,语气平缓却蕴含着看透世事的沧桑:“这就是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劫。既然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让他们自己去了结吧。我们插手,未必是好事。”
“可是……”杨程月还想争辩,认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至少可以先制住那个疯狂的杨锦鲤。
杨程风却打断了他,他的目光锐利地聚焦在场中那个恢复本貌、眼神决绝的杨锦鲤身上,嘴角竟然缓缓勾起一丝……近乎欣赏的弧度?
“很好……”杨程风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几位辈分极高的老人耳中,“不为圣人,便为禽兽……说得好!”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肯定:“这才是我们杨家的种!够狠!够绝!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不成功,便成仁!不留退路,方能向死而生!”
他这番话,并非仅仅是评价,更像是一种宣言!
令人意外的是,周围那些从战争年代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如今早已白发苍苍、平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杨家老太爷、老祖宗们,在听到杨程风的话后,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对杨锦鲤残忍手段的反感和愤怒,反而一个个眼中精光爆射!
这些老人,当年在战场上可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手段之酷烈、心志之坚韧,远超常人想象。和平年代磨平了他们的棱角,但骨子里的铁血和狼性从未消失。
他们看重的,从来不是单纯的仁义道德,而是在绝境中迸发出的那种不惜一切、破釜沉舟的惊人决心和执行力!
“哼,有点意思。”一位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老爷子冷哼一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往昔峥嵘的血色。
“对自己同源异位体都能下这种死手,逼对手突破……这小子,是块干大事的料!”
另一位身材干瘦、却散发着如同万年寒冰般气息的老妪缓缓点头。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如何在乱世立足?如何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这小子,心性够硬!”
“没错!我杨家能有今日,靠的不是温良恭俭让!靠的就是这股子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不知是谁先开始,稀疏却沉重有力的掌声,从这些老一辈的坐席区响了起来。
啪…啪…啪……
掌声逐渐连成一片!
这些曾经双手沾满鲜血、从地狱里爬回来的老人们,竟然齐齐为场中那个手段酷烈、几近疯狂的杨锦鲤鼓起了掌!他们的眼神中,没有谴责,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对同类气质的认可和激赏!
他们欣赏的不是他的实力(虽然半步绝顶也很惊人),而是他那“不为圣人便为禽兽” 的极端决心!是那种为了目标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身道德的彻底疯狂与偏执!
在这种老一辈看来,拥有这种决心和品质的人,才有资格在残酷的世界里活下去,才有资格带领家族走向更强,也才……真正有资格去冲击那至高无上的“绝顶”之境!
温和的天才或许能成为高手,但只有偏执的疯子,才能成就传奇!
这片由百战老兵、铁血杀神们送上的掌声,如同沉重的战鼓,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也让场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肃杀。
杨程月看着身边这群仿佛重回战场的老人,感受着他们身上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尸山血海般的惨烈气势,他终于明白了兄长的意思,也沉默了。
这件事,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家庭伦理剧了。它触及到了杨家血脉中最深沉、最核心的那部分——在绝望中搏杀、于死地中求生的狼性基因!
杨锦鲤感受到了看台上那片特殊的掌声,他冰冷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但随即变得更加坚定。他不再理会外界,全部心神都锁定了对面被迫燃起战意的杨似雯。
决战,终于要真正开始了。
舍弃了化形,摒弃了符篆,甚至连混沌体与逆生三重那磅礴的炁息都内敛入体,不再进行远程对轰。场中的两人,仿佛默契般地回归到了最原始、最纯粹、也最凶险的——拳脚搏杀!
杨似雯深吸一口气,胸腔如同风箱般鼓动,发出一声低沉似虎啸的闷哼。他五指猛地弯曲成爪,指尖空气似乎都被捏得爆鸣!正是他自幼苦练、最为擅长的虎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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